“博文兄,您就别再拿我开涮了,我算啥子‘成丹’。之前正五品,调回京仍然正五品,官俸还是那么多,养廉银反而没了,各项花消反而多了,乃至得给衙门里的那些个胥吏、皂隶和仆人打赏,算算真有点亏。”韩秀峰禁不住笑道。
黄钟音感觉韩四现现在做上了京官,不能对朝堂上的事一无所知,放下茶杯苦笑道:“怪事年年有,本年特别多,说出来你或许不信,现现在最见不得汉人被重用的竟是汉人。年初曾国藩曾有望做巡抚,成果因为祁中堂一句‘曾某以匹夫居闾里。一呼蹶起,从之者万余人,恐非国度福’没做成。厥后靖港兵败,曾国藩上折请罪,要不是文中堂和肃顺大人力保,必定不会只是撤职那么简朴。”
吉云飞正筹办开口,竟又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永祥领着王贵生和周长春两个巴县后辈到了。
韩秀峰站起家笑道:“是我让小山东去请的。”
让韩秀峰倍感不测的是,黄钟音俄然话锋一转:“志行,你能做上这参议,文中堂和肃顺大人可帮了大忙。如果希冀彭大人,这个参议你是千万做不上的。”
“永洸兄,明天是欢畅的日子,干吗提这些。”吉云飞仓猝道。
韩秀峰没想到已故江宁布政使祁宿藻的哥哥祁寯藻会坏曾国藩的事,沉吟道:“祁中堂不是告病了吗?”
“是告病回籍了,不过他白叟家患的是芥蒂。”
韩秀峰认识到祁寯藻十有八九是因为汉人不帮汉人犯了公愤,想想又问道:“永洸兄,这么说祁中堂虽告病回籍了,但朝中另有很多大人见不得汉官被重用?”
黄钟音昂首看看门口,见没外人,这才一脸无法地说:“祁中堂告病回籍以后,那些人统统以彭、周、翁三人马首是瞻,贾虽没在曾国藩这件事上说啥,但能看得出他白叟家的设法跟祁、彭、周、翁差未几。”
三人酬酢几句,刚提到韩秀峰,黄钟音就忍俊不由地说:“韩老爷正在里头见客,我们三个现现在是他的门房。永祥老弟,对不住了,职责在身,只能劳烦您稍候。来来来,先用茶,哈哈哈!”
“参议咋了,参议的官运一样亨通!”黄钟音笑了笑,又眉飞色舞地说:“咸丰元年满洲乡试,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裕诚为正考官,通政司参议倭什珲布为副考官;紧接着,皇上又命通政司参议倭什珲布为甲等侍卫、阿克苏办事大臣。”
等了约莫两炷香的工夫,二人出来了,繁华喜形于色,一个劲儿躬身称谢,黄钟音、吉云飞和敖彤臣看得目瞪口呆,正深思究竟是啥功德,曾在河营效过力的崔浩来了,韩秀峰又一脸难堪隧道歉,又神神叨叨地把崔浩领进了后院。
上午见过伍肇龄,伍肇龄也是顾摆布而言他,黄钟音认识到韩秀峰确切有难言之隐,立马摆摆手:“不能说就别说,之前做永定河南岸同知也好,现现在做通政司参议也罢,不都是为朝廷效力,不都是为皇上办差嘛。”
“的确有件事要找你相商,”韩秀峰拱手回了一礼,随即转过身去不无难堪地说:“永洸兄、博文兄,要不您二位跟金甫兄先聊着,我跟富爷去里头说几句话?”
“有啥不一样的?”韩秀峰明知故问道。
“我说谁呢,本来是老邻居。”吉云飞不晓得繁华是韩秀峰让小山东去喊来的,笑看着他问:“富爷,您是咋晓得志行回京了的,您这动静也太通达了。”
“四爷,您让小山东喊我来是不是有甚么事,有事儿您固然开口,只要我繁华能做到的毫不推让!”
想到上午觐见时彭蕴章的神采不太对劲,再想到黄钟音所说的贾、周、翁应当是大学士兼翰林院掌院学士贾桢,兼管户部三库事件和刑部事件的大学士周祖培,以及吏部侍郎翁心存,韩秀峰认识到此后只能靠肃顺和上午刚见过的文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