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焕章反应过来,越想越感觉韩秀峰的话有事理,毕竟重庆镇才多少绿营兵,全部四川才多驻防八旗兵。如果那些乡团同心,那些个监正、团正真能够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听官府的号召。
“不是有没有事理,而是城里的贩子也好,乡间的士绅也罢,都风俗了自扫门前雪。换言之,您二位刚才所说的阿谁设在武庙并由八省客长兼任局绅的保甲局,说白了只是巴县城的保甲局,并非巴县的保甲局。”
韩秀峰认识到他们压根儿就不在乎团练究竟是接着办,还是要加以整饬乃至裁撤,他们只在乎可否从八省客长手里夺回参与处所事件的事权,只在乎设卡抽厘那肥得流油的差事。
刘山阳嘴上没说内心想,志行如果把大旗竖起来,你们到时候十有八九会抢着办理粮台,到时候便能够名正言顺地插手保甲局乃至厘金局。
崔焕章反应过来,苦着脸问:“志行,照你这么说保甲局既不出钱也不出人防堵还事理了?”
绕了一圈,又被他们绕到了保甲局。
本地士绅……切当地说是住城里的那些士绅,跟八省贩子争权夺利,不是现在才有的事,不夸大地说已经明争暗斗了上百年。
直到吃饱喝足,在费二爷和段吉庆的发起下上山旅游慈云寺,转了一大圈转累了,在慈云寺主持慧明大和尚聘请下来到面前这个平静、高雅的竹林院,喝了几口茶,崔焕珍和杨吏清才道起此行的来意。
二人越说越冲动,真叫个义愤填膺。
韩秀峰喝了一小口茶,接着道:“您二位再想想,各甲的乡团没少械斗,偶然候乃至闹出性命,历任县太爷和府台为何不管,不但不管乃至还成心偶然地放纵,说到底就是不想看到各甲的乡团抱成一团,换作我做县太爷或做府台,我一样会分化崩溃,毫不能任由其连成一气。”
“办团练就意味着会侵犯官权,咸丰二年,陕西巡抚张祥河奏请‘择要停止团练’,成果被皇上怒斥了一番,皇上明降谕旨:乡民良莠不齐,易聚难散,若于无事之时,令其朝夕练习枪械,亦觉骇人耳目,自不如力行保甲最为缉奸良法,该抚惟当严饬处所官,气力编查,防备特工阑入,并随时锻练弁兵,勤加练习,俾该处营伍悉成劲旅,保卫民生,示以平静,方于处所不致扰累,切不成过涉镇静,致滋流弊!
韩秀峰还在县衙帮闲时曾见过崔焕珍和杨吏清,虽没啥友情,但不管咋说人家也是举人老爷。更别说跟刘山阳不但是老友,现在更是亲戚。
“可唇亡齿寒啊,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此话怎讲?”崔焕章下认识问。
韩秀峰笑了笑,接着道:“要说团练,我在江苏泰州做巡检时也办过,并且也调集镇上的士绅筹设过保甲局。筹设保甲局和筹办团练时,本地士绅就跟我约法三章,此中有一条就是只在乡保境安民,不过出剿匪平乱。阿谁镇距州城约百里,而泰州城距扬州也是百十里,长毛都攻占扬州了,镇上的士绅都不让团练去泰州帮同官军守城,更别说驰援扬州了。”
韩秀峰被搞得不厌其烦,可伸手不能打笑容人,何况那些曾经的地痞不但不是空动手来的,并且此后说不定真有效得着他们的处所。起码慈云村的人如果在走马岗赶上点啥事,他们真能帮着关照点。
客岁,护理安徽巡抚蒋文庆提出‘保甲宜与团练并行’,军机处秉承‘上盛情保甲’意旨,以蒋‘迹涉镇静’采纳。皇上更是御批:安省募勇为不得已之举,此事可少则少,不过借兹阵容罢了。”
“志行,既然皇上命你返来整饬团练乱象,那城里的街团、坊团和厢团一样得整饬!特别保甲局的那些个茶勇,的确没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