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小时候在圆明园,曾见过一个比这更精彩的地球仪,也曾跟当时同为皇子的恭亲王奕?一起问过道光一样的题目,道光当时如何说的他已经忘了,而他现在也懒得想那些。
“文中堂公然老成谋国。”
韩秀峰转头一看,本来是给恩俊送荷包的,恩俊仓猝放下用红绸盖着的地球仪再次磕拜谢恩。
“丧权辱国,奇耻大辱啊!”咸丰喃喃地叹道。
韩秀峰感觉不敷高雅,跟庆贤筹议好一会儿终究决定译成“伦敦”,压根儿没往“敦伦”上想,成果竟搞出这么大笑话。幸亏皇上欢畅,两位世袭罔替的亲王欢畅,连户部尚书文庆都感觉无伤风雅。
“臣遵旨。”
端华转动了下铜球,转头笑道:“皇上,您瞧瞧,这天下真如果如西夷所说是圆的,那站在这儿的人岂不是要掉下去?”
“大人,秀峰也晓得据实奏报皇上会不欢畅,可秀峰深受皇恩,办得又是刺探夷情的差事,不敢不据实奏报,也不能不据实奏报。”
机遇可贵,韩秀峰衡量一番,昂首道:“大人,东西我那边倒不缺,但通过这一次动静通报,我发明天津那边没个信得过的人真不可。因为托两大票号通报的告急军情也好,从广州、澳门、福州、上海等地送回的西夷邸报也罢,全得在天津中转。”
韩秀峰晓得皇上不欢畅,但仍然硬着头皮道:“西夷历一千八百五十四年仲春十三,也就是本年正月十六,还没到商定的夏天,夷酋培里竟迫不及待率七艘炮船驶进日本的江户湾。面对咪夷的铁甲炮舰,这一代幕府将军德川家定只能接管咪夷的国书,两边在一个叫横滨的处所签订了《日咪和好条约》。”
“主子遵旨!”
“我是说就应当如许,满朝文武总得有敢说实话的,”肃顺转头看了一眼,见恩俊老诚恳实地拉开了间隔,远远地跟在背面,随即话锋一转:“皇上那儿别担忧,皇上没生你的气,也不会生的你气。就算皇上真活力了,这不是另有我吗。”
刚走出不远,肃顺和一个小寺人追了上来。
“大人,您这话问的,官员选任这么大事我能有甚么筹算?”
皇上只是表情没刚才好,并没有大发雷霆,韩秀峰终究松下口气,清算起洋人的报纸和舆图海图,同抱着地球仪的恩俊一起退出大殿。
怡亲王载垣深觉得然:“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韩秀峰不敢再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这官不能太小,正印官也不太合适,秀峰想保举现任两淮盐运司通判韩宸,去天津府代理海防同知或去长芦盐运司代理运副。”
“就是要求日本开放互市港口,让他们的贩子好跟日本百姓做买卖,另有关税和派驻使臣等条目。”看着皇上和郑亲王端华如有所思的模样,韩秀峰深吸口气,弥补道:“提出的那些前提跟……跟包令等夷酋跟我们提出的那些前提差未几。”
肃顺急着归去陪皇上听戏,不耐烦地催促道:“这儿又没外人,有何设法但说无妨,不说出来我安晓得能不能办成。”
“恰是。”韩秀峰拱拱手,接着道:“这一代幕府将军姓德川,名家定,他担忧签这城下之盟既没法跟官绅百姓交代,百年以后更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因而想以国王的名义跟咪夷签,乃至例外请大名、城主等疆吏和饱学之士一起商讨。”
“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
“禀皇上,臣侦知日本主政的不是国王,其朝政竟被一个叫着德川的家属所把持,该家属的家主官职为征夷大将军,也叫幕府将军,世袭罔替,到现在已传了十几代,用时两百四十多年。”
“再往天津卫派小我?”肃顺下认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