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说肃顺搞这么大动静十有八九是冲着恭王去的,恭王入值军机处这段日子提携了很多人,跟柏中堂走得很近,以是……您懂的。归正他现在是有恃无恐,想清算谁就清算谁!”
“四爷,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我也是听我哥说的,”恩俊想了想,又说道:“我哥还说肃顺大人敢说敢做,是我们满人中可贵的人才,可就是……可就是不大会为人处世。您没把我当外人,以是我得给您提个醒,此后跟他别走太近。不然他将来如果失势了,您都得跟着被连累。”
“请他代为向几位军机大臣禀报,这事皇上晓得,他如果不来你就亮腰牌,就说是皇上的旨意。”
“我们不管刺探到甚么动静,既要奏报皇上,也要向几位军机大臣禀报。如果像下午如许,挨个去禀报,我们别的事就不消干了!”
想到朝廷就“厚谊堂”这么一个专事刺探夷情的衙门,谁如勇敢坏“厚谊堂”的事就是坏朝廷的事,就是坏皇上的事,恩俊不由笑道:“行,我待会儿就去请。”
“早不是了,现在是礼部左侍郎。”恩俊顿了顿,接着道:“四爷,卓中堂跟您是同亲吧,传闻肃顺为奉迎卓中堂,为了拉拢汉官,跟怡亲王、郑亲王一起保举卓中堂的儿子,内阁学士卓云为兵部右侍郎。”
“以是我们得跟人家学着点,先保住位再说,至于别的事儿渐渐来,用读书人的话说缓而图之。”
“以是说我们得悠着点,用不着出阿谁头。”
回到书肆,把带去没如何用上的东西搬回内院,鲜明发明内院正厅已经成了一个摆满西洋器物的展厅。吉禄摇身一变成展厅总管,不但挨个儿登记造册,还在谦虚跟曾在洋行做了七八年伴计的通译就教究竟是个甚么东西,究竟叫甚么名儿,事合用来做甚么的。
柏中堂感觉很冤,在公堂上跟怡亲王辩了几句,成果被降三级调用,连本来兼的外务府大臣都革了,降补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理藩院左侍郎爱仁也被革了,降为三品顶带,只留了个右翼总兵。乌尔棍泰的副都统被革了,降为三品顶带,在銮仪卫章京上行走。参领赓良降四级留任,骁骑校双谦等十几个柏中堂当年提携的人全被撤职了。”
“放心吧,我内心稀有。”
“晓得归晓得,晓得不必然敢胡说,如果他敢泄漏出去,那他这个工头军机章京也就做到头了。就算肃顺不清算他,皇上也要清算他。”
“如何个热烈法儿。”
毕竟他不但是捐纳出身,并且年纪悄悄就做上了正五品通政司参议,并且已经是钦赐的色固巴图鲁,乃至以记名章京在军机章京上分内行走。
韩秀峰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下认识看着他问:“明哲保身?”
“放心,我是那样的人吗?”
恩俊的表示真让韩秀峰有些刮目相看,沉默了半晌笑看着他问:“这是你自个儿想到的,还是你哥让你跟我说的。”
庆贤则感觉刚从上海来的这些人给洋人做事的时候太久,圣贤书念得又太少,乃至于不懂礼义廉耻,竟筹算让他们上午翻译报纸册本,下午念圣贤书,让他们晓得甚么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甚么是仁、义、礼、智、信!
韩秀峰认识到能做上銮仪使的毫不成能是草包,想想又问道:“你哥感觉肃顺大人风景不了多久?”
欢畅的是皇上竟犒赏了个封典,授远在巴县故乡的老爷子为奉政大夫,固然这封典一样能用银子捐到,但能设想到皇上并不是为了给他省银子,十有八九是以为有功就得赏,可除了犒赏个封典以外实在没别的可赏了。
“让他给咱跑腿也行,只是这么一来他不就晓得‘厚谊堂’在哪儿,晓得‘厚谊堂’是做甚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