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感觉这是立名的机遇,心想我还会怕你,侧身表示守门的侍卫放行,但嘴上却说道:“曹大人,为了不迟误朝廷的军机大事,下官且让您先出来。不过这事并没完,您等着被参吧。”
曹毓英心想这车夫还挺懂事的,又呵欠连六合说:“把老爷我送到宫门口返来以后,比及中午如果还没见着陈二,下午散班时你去接。”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曹毓英再次被唤醒。
“到了,这么快!”
别的官员去衙署办理公事叫“上衙门”,唯有军机处例外,军机章京入值不叫“上衙门”而叫“上班”。军机处的上班进有定时、退有定规,不像六部各衙司官“上衙门”那么自在,更不像有些冷衙闲曹,长年不上衙门也无人过问。
在宫门外下车时他都顾不上怒骂阿谁胡涂车夫,就算想骂也无从骂起。毕竟不但正如阿谁车夫所说圆明园里有军机处和各部院的值房,并且皇上平时大多住圆明园而不是紫禁城,浅显百姓不晓得也很普通,怨只能怨早上从家解缆时没跟车夫说清楚。
“这么快就有信儿了!”恩俊倍感不测。
车夫吓了一跳,一边擦着汗一边苦着脸谨慎翼翼地问:“曹老爷,您不是要来军机处‘上班’吗?听之前拉过的那些‘小军机’老爷说,畴前头宫门出来就是军机处值房,小的来过好多次,不会错的。”
“那……那皇上在哪儿?”
“以是说论通报动静,那些个大票号真比兵部邮传快速。”
“对,必须清算,可不能总惯着他,把他惯出身臭弊端。”恩俊笑了笑,又问道:“二爷,四爷呢,四爷在忙甚么?”
“四爷也是这么说的,刚骂过他一顿。四爷说了,他如勇敢给翠花神采看,敢让翠花不欢畅,就要清算他。”
费二爷走过来看着内宅笑道:“翠花生了,你早上刚走她就喊肚子疼,我们从速让老余去找接生婆,成果接生婆还没到她就把娃给生下来了,你说这娃生得快不快。”
入冬以后的都城,不但风沙大,并且特别冷。
曹毓英呵了动手,看着之前从未见过的车夫问:“如何换人了,陈二呢?”
“我嫂子生了,生了个令媛,刚才烧的水不敷用,我还得去烧锅水。”
让他更焦头烂额的是,刚亮出腰牌筹办出来,竟被都察院派来当值的一个御史给拦住了。
“那么多章京入值,为何别人没遇着不测,恰好您赶上了?”御史冷哼了一声,板着脸道:“曹大人恕罪,职责地点,下官不能通融。”
“他想生个男娃,好给他袁家传宗接代,成果是个女娃,你说他能欢畅?”
“对不住,本官正忙着呢!”
“里头是有军机处值房,可皇上不在里头!”曹毓豪气得咬牙切齿。
“曹大人且留步。”
“服从,曹老爷您坐好,小的这就走。”
“既然晓得忙,为何不早点来?”御史反问了一句,一边高低打量着他,一边冷冷地说:“在宫禁以内,竟慌镇静张,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曹毓英很清楚被这帮不但“见官大三级”,并且唯恐天下稳定逮谁咬谁的御史盯上没好果子吃,仓猝清算起官服,一边清算一边苦笑道:“毓英在来得路上遇着点不测,以是来迟了,还请老弟通融。”
“小的哪敢迟误您‘上班’,以是这一起是紧赶慢赶,您瞧瞧小的这一身汗,连马背上都是汗……”
与此同时,早上去乾清门点完卯并没有跟平常一样急着回“厚谊堂”的恩俊,这才挂着笑容走出了皇城。
“你表哥也是赶车的?”
圆明园距紫禁城近二十里,等曹毓英跌跌撞撞赶到隆宗门早过了辰时。
“谢二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