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恩俊拿着一封手札仓促走了出去,一见着韩秀峰就笑道:“四爷,刚才去‘日升昌’焦炙件,竟发明有您一封家书,早上刚寄到的,我就帮着给您带返来了。”
都说京官穷,实在只要省着点花朝廷给的俸银和俸米也够养家糊口,主如果各种应酬太多。特别那些科举入仕的官,有座师有房师,光“三节两寿”就要百十两银子。然后上官和同僚之间的情面来往,再加上犒赏衙门差役、书吏、门子、跑堂的钱,以及给上官的长随、轿夫的红包,那点官俸真不敷花。
韩秀峰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您老持续。”
想到韩四的为官那么谨慎,郭沛霖沉吟道:“志行做事一贯是谋定而后动,如果没实足掌控毫不会写这封信。何况他现现在圣眷正浓,都已经以记名军机章京入直军机处了,我估摸着应当不会产生甚么变故。”
就在韩宸在泰州焦心肠等吏部公文之时,韩秀峰正在为如何过这个年做筹办。
“粮还够几天?”
“我是自个儿来的,”见韩宸风尘仆仆,潘二禁不住要求道:“韩老爷,安丰比我们角斜富庶,您能不能别跟我抢粮,如果再没粮我那边真会死人的!”
海水倒灌让上千灶户流浪失所,如果不想方设法施助,活不下去的灶户盐丁就会造反,到时候别说这官没法儿做乃至会有性命之忧。
“另有呢?”
目送走潘二,韩宸心想这官真是越来越难做,正深思郭大人接下来会给他安排个啥差事,只见郭沛霖将一个从三品的文官送出了衙署。
“下官还传闻长毛乃至差人去仙女庙购粮!”
“禀大人,下官刚到不大会儿。”
韩宸被搞的哭笑不得,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你角斜场才多少灾黎,有顾院长和青槐在,再保持个把月应当不难。”
不过彭大人不但是上官,对你另有保举之恩,八十两实在拿不脱手,我深思要不分两次送。那八十两算衙门的端方,跟同僚们一起送,你如果不便利进宫能够让曹毓英帮着捎去,等哪天有空再登门拜见,再送两百两。”
“你这开啥子打趣,我要那么多银子做啥子,再说我有银子!”
赶到位于天后宫的运司衙署鲜明潘二竟也在,比前次见着时瘦多了,并且满面笑容,能想获得这段时候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郭大人……”
费二爷也号召道:“信诚,外头那么冷必然冻坏了吧,先坐下喝口茶,暖暖身子。”
“自个儿看吧。”
费二爷也瞧出不对劲,下认识问:“志行,咋了?”
潘二反应过来,立马提起衣角道:“您说得是,我这就归去,郭大人这边……”
“我那边少说也有八九千哀鸿。”
“我爹走了,又不是你爹走了,你不要清算,你先去帮你嫂子清算。”韩秀峰看着欲言又止的庆贤,衡量了一番转头道:“信诚,从速派个侍卫去工部衙门请文老爷,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你让郭大人哪儿给你弄粮!”韩宸转头看看身后,随即凑他耳边道:“从速想个法儿哄那些哀鸿去如皋,只要能把那些哀鸿哄走就没你啥事了。”
见公堂上没人,韩宸孔殷地问:“长生,郭大人呢?”
两淮盐务废弛了,但长芦盐务并没有。
费二爷给了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又慢条斯理地说:“通政司那边一样得送,我问过庆贤,他说两位通政大人各五十两,两位副使各二十两就行了。两位通政大人的长随、车夫打赏两千钱,让他们自个儿去分。衙门的书吏、差役那边得六千钱,毕竟人多,这钱交给吏房经承就行了,让他帮着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