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安排安妥回到内宅,小家伙已经睡着了,琴儿正在蜡烛下纳鞋底儿。
“不说这些了,你家东翁让你送来的东西呢?”
“全在城外堆栈,一共一十二箱,别的还给您带来了四十杆自来火鸟枪,满是火帽打火的那种。”
“敢问韩老爷,门生要把那些枪送到涿州甚么处所?”
“涿州州判衙门,交给现任涿州州判王千里王老爷。”
琴儿啼笑皆非,禁不住摇摆着他胳膊道:“荷花这也太随便了吧,再说荷花我们故乡一样有!四哥,你当真点,帮着取个文气的,一听就晓得是官家蜜斯的那种。”
韩秀峰感觉很奇特,接过名帖凑到蜡烛下一看,不由昂首笑道:“有请,宴客人来书房说话。”
“之以是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义,只是想提示下你家东翁上海沦陷的事还没完,此后做事得谨慎着点,千万不成张扬。”
琴儿想了想,一脸不解地问:“四哥,莲花跟荷花不一回事吗?”
“咋还不安息?”韩秀峰笑问道。
正因为如此,韩秀峰大风雅方收下银票,端起茶杯道:“那十二箱西洋物件儿我待会儿差人跟你去取,至于那四十杆自来火鸟枪,还得劳烦你帮我送涿州去。”
文祥很清楚做这件事乃至比乾隆朝时编辑《四库全书》都难,深知欲速则不达,干脆将西夷的算学、天文地理和格外之理先放下,跟刚从理藩院俄罗斯馆来“厚谊堂行走”的一个主事一起专攻起英、咪、佛、俄、荷等国的汗青。
“对了,你是早晨刚到的?”
“韩老爷说得是,这兵荒马乱的世道,想赚点钱是真不轻易。”
“你倒是谨慎,不过我跟别人不一样,既然在军机章京上分内行走,就按例不插手通政司衙门的京察。”
韩秀峰乐见其成,不想打搅他们,刚从书肆回到自个儿家内院,正筹办把书房清算一下回内宅早点洗脚安息,余有福拿着一名帖跑来禀报说有人求见。
“京察三等,搞不好会降职升级,升级倒是没啥,因为加级记录是能够花银子捐到的,最怕的是降职。如果连三等都考校不上,那费事就大了,搞不好要卷铺盖回故乡!”
“服从,门生明天一早就办。”见韩秀峰端茶送客,黄师爷很见机地起家筹办辞职。
“四哥,翠花说莲儿这个名字好,别提有多欢畅,还申明天请二爷帮着写一下,连那两句诗一起写。”
“二等的呢?”琴儿诘问的。
“十几万担,整束装了五十五船,武夷山本年的茶叶大半被你家东翁收走了,搞这么大动静,想不晓得也难!”
“那就莲花吧,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说得就是莲花,够文气了吧?”韩秀峰转头笑问道。
“没事的,又不重。”琴儿放下木盆,一边催促他去洗脸,一边笑道:“四哥,翠花下午又问了,啥时候帮娃取个名儿。说闺女是不如小子,但也不能连个名儿也没有。”
等了不大会儿,一个四十来岁的儒生跟着余有福走了出去,一见着韩秀峰就躬身道:“门生拜见韩老爷,深夜惊扰,还请韩老爷恕罪。”
“这倒不至于,在京里想升从四品没但愿,但如果有机遇能够外放,如果能外放做知府不就从四品了。”韩秀峰想了想又说道:“如果只是想要个从四品顶戴那更轻易,花点银子捐个就是,可花银子捐的没甚么意义。就算能补上个知府缺,一样会被人瞧不起。”
想到不能老是知其然却不知其以是然,韩秀峰干脆让庆贤把文祥列出的清单翻译成私语,再让恩俊送两大票号发给“厚谊堂”派驻在各地的分号,让王乃增、云启俊、姜正薪、顾谨言和繁华等人从速想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