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又不重。”琴儿放下木盆,一边催促他去洗脸,一边笑道:“四哥,翠花下午又问了,啥时候帮娃取个名儿。说闺女是不如小子,但也不能连个名儿也没有。”
“十几万担,整束装了五十五船,武夷山本年的茶叶大半被你家东翁收走了,搞这么大动静,想不晓得也难!”
韩秀峰感觉很奇特,接过名帖凑到蜡烛下一看,不由昂首笑道:“有请,宴客人来书房说话。”
“服从,门生明天一早就办。”见韩秀峰端茶送客,黄师爷很见机地起家筹办辞职。
“来这儿?”余有福下认识问。
“大头的娃,还是让大头自个儿取好。”
看着琴儿似懂非懂的模样,韩秀峰耐烦地解释道:“官缺有冲、繁、疲、难之分,考校京官是否称职一样有守、才、政、年四条,又叫‘四格’。守就是一个官员操守,这又分为清、谨、平、淡四等。才,就是才调,分为长、平二等;政,就是为官勤不勤恳,分为勤、平二等;年,指得就是年纪,分为青、壮、健三等。
“第二种呢?”
韩秀峰每次看到他让大头送来的清单就头疼,毕竟林庆远和王阿贵等人满是半路削发的“二把刀”翻译,简朴翻译翻译洋人的报纸还行,希冀他们翻译藏书阁里堆积如山的西夷册本,特别翻译那些关于算学和格物之理的册本,无异于让大头去考状元。
“你在上海呆好好的,咋跑都城来了?”
“不是外人,就在这儿见。”
“她家娃要取名,为何问你?”
“是啊,现现在天下不承平,知府只是说着好听看着威风,实在并不好做。”
“京察三等,搞不好会降职升级,升级倒是没啥,因为加级记录是能够花银子捐到的,最怕的是降职。如果连三等都考校不上,那费事就大了,搞不好要卷铺盖回故乡!”
韩秀峰没急着让他走,而是让他先跟余有福去门房稍候,让小山东从速去找冯小鞭、冯小宝兄弟。然后又去了一趟书肆,让大头叫上两个今晚当值的侍卫,等冯家兄弟赶着车到了,让世人跟黄师爷一起去把东西连夜运回书肆。
“二等的呢?”琴儿诘问的。
黄师爷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没想到我家东翁的那点小买卖韩老爷您也晓得。”
“四哥,翠花说莲儿这个名字好,别提有多欢畅,还申明天请二爷帮着写一下,连那两句诗一起写。”
想到不能老是知其然却不知其以是然,韩秀峰干脆让庆贤把文祥列出的清单翻译成私语,再让恩俊送两大票号发给“厚谊堂”派驻在各地的分号,让王乃增、云启俊、姜正薪、顾谨言和繁华等人从速想体例。
琴儿喃喃地说:“别说翰林官,就是考秀才也没那么轻易!”
不知不觉六天畴昔了,领着腰牌的文祥真叫个求知若渴,刚开端两天是下午散班后过来,厥后早晨干脆不回家了,就住在书肆里。
“谢韩老爷提点。”
统统安排安妥回到内宅,小家伙已经睡着了,琴儿正在蜡烛下纳鞋底儿。
“叫莲儿也行,莲儿听着是比荷花文气。”
“我在军机章京上分内行走,按例不插手京察。”韩秀峰笑了笑,接着道:“何况就算插手京察,就算能拿个一等,在京里我也升不了官。”
琴儿笑道:“她本来倒是想请两位敖老爷帮娃取的,成果听她那两个嫂子说敖老爷他们要京察,这段日子每天要去翰林院。她不想因为这点事劳烦她那两位哥哥,以是就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