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谁家讨酒吃?”文祥笑问道。
荣禄喝得趴在桌上呼呼熟睡,文祥也喝得头重脚轻要去如厕,韩秀峰想扶他去却站都站不稳,只能让小山东扶他去。
“联顺大人究竟有没有被肃顺大人盯上我不晓得,只晓得这段日子各部院上到尚书下到笔帖式全在提心吊胆,连我都得每天去衙门点卯。而我们这位九门提督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不但不知收敛,反而……反而……归正我估摸着他有点悬。”荣禄不无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又说道:“联顺如果被撤职逮问,永祥能有个好,到时候他不来求您还能去求谁。”
“建川兄,我就是说志行不会瞧不起我们吧?”荣禄不无对劲地转头看了看文祥,旋即朝韩秀峰拱手道:“志行兄,实不相瞒,我和建川兄是逛到这儿逛累了,想着您家就在这儿,因而面前一亮,冒昧登门讨杯水喝下的。”
“有甚么分歧适的,再说又不消您去砸门。”
“用饭不急,我不饿,先找小我来跟我说说这些东西究竟是何物。”
“拜啥子托,你我啥友情。大头,扶文老爷去安息,文老爷刚吃过酒,记得泡一壶浓茶。”
文祥竟被两个穿戴便服的侍卫五花大绑,捆得像个粽子摁在档案房前,庆贤出来了,林庆远等翻译全出来了,连大头都披着棉袄跑来了。
“我甚么也没说,你甚么也别问,既来之则安之,我先差人帮你找间洁净的屋住下。”
文祥揉着被绳索勒得生疼的手腕,忐忑不安地问:“志行,究竟如何回事。”
果不其然,几碗酒下肚,热菜刚上两个,荣禄就已经喝得晕晕乎乎。
皇上看完奏折,发明误入“厚谊堂”的文祥不但是满人中为数未几的进士,并且做上了工部员外郎仍然那么好学,不然也不会在闲暇之余逛书肆,感觉文祥将来可勘大用,公然没筹算如何发落,只御批了“朕晓得了”四个字。
“越说越见外,来来来,外头冷,我们出来说话。”
“哦,”大头反应过来,仓猝扶着文祥道:“文老爷这边请,文老爷,您放一百个心,我四哥说没事儿就不会有事。”
本觉得韩秀峰不必然在家,没想到门房刚帮着出来通报不大会儿,韩秀峰竟笑容满面地亲身出来相迎。
“求我有啥子用。”韩秀峰轻叹口气,跟着拿起酒坛,指着小山东刚端上桌的几碟小菜道:“不说这些了,来,先把酒满上。您二位不但是高朋也是稀客,可贵来一次舍间,我们今儿个得一醉方休!”
全部宅院就一个厕所,并且是书肆补葺时新建的,前院、内院和内宅没处所,只能建在后花圃。没想到文祥从厕所解完手出来晕头转向,竟稀里胡涂地闯进了书肆,被晚被骗值的两个侍卫给拿下了。
荣禄早就熟谙韩秀峰,本就没把韩秀峰当外人,直言不讳地说:“前几天碰到个一样在步军统领衙门当差的朋友,听那位朋友说我们没去他仿佛不太欢畅。”
总之,在京里本就没几个朋友,又不像人家有同窗同年,常日里只要跟恩俊、庆贤和大甲等“厚谊堂”的人说说话。
韩秀峰倍感不测,下认识问:“建川兄,这么说魏源的这套《海国图志》你看完了?”
自从做上了“小军机”就不能再跟之前那般三天两端往会馆跑,黄钟音、吉云飞和敖彤臣划一乡为了避嫌一次也没来过这儿。前来送炭敬、别敬的人倒是很多,可跟那些人又没啥友情,亲身登门的见一面聊几句,差家人来送银子的直接让费二爷去欢迎。
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