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更没甚么事,吃完饭乃至能够直接回家。
如果他们只是自个儿去祭奠也就罢了,可为了彰显皇家威仪,为表现朝廷对要祭奠的神灵虔诚,每次祭奠前都先奏报皇上,开列承祭官、分献官乃至需求哪些衙门的人陪祭的名单,候旨钦定。
来找韩老爷的也是个“小军机”,听语气不但认得韩老爷一个曾在内阁做过中书的同亲,跟韩老爷客岁刚考长进士的另一个同亲也是同年。不过他此行不是来话旧的,而是奉工头军机章京之命让从没去军机处当过值的韩老爷,帮那些个每天都当值的“小军机”去陪祭的。
想到之前探听过的那些动静,韩秀峰放下曹毓英让焦佑瀛送来的信笑道:“看来这个焦大麻子真想做帮工头。”(帮工头军机章京)
费二爷喝了一小口茶,接着道:“听口气他是主动请缨来跟你说这事的,话里话外透着不帮着去陪祭不成的意义。还说啥子不管是不是记名的,也不管是不是分外的,只要在军机章京上行走,就不能不懂军机处的端方。”
天大地大,皇上最大,可皇上再大也大不过神灵,以是只要太常寺奏请,皇上都会照准。
书肆掌柜杨清河现在是“厚谊堂”的书吏,他老伴儿关氏也成了“厚谊堂”的老妈子。每天去庆贤那儿领钱上街买菜返来烧饭,中午就在这儿吃,有酒有肉,比在宫里当差时吃得好。
“如果不送,那就真成不懂端方了。”
“行,多大点事儿,包我身上。”
“四爷,姓曹的算甚么东西,您别理睬他,看他能拿您如何!”恩俊又忍不住说。
每天早长进宫点完卯,就乘冯小宝一大早赶去接的马车过来。因为“厚谊堂”正在修屋,以是只要从那边进,不消跟急着将功赎罪的庆贤一样在那边盯着,从“厚谊堂”过来以后要么去第二进的“百草庐”睡个回笼觉,要么跟繁华的儿子吉禄喝喝茶聊谈天,要么叫上大头和吉禄出去逛街。
“甚么端方,他们的端方再大,难不成有皇上的端方大?”恩俊不但是满人并且是侍卫出身,向来看那些文官不扎眼,竟义愤填膺地说:“四爷,这事您听我的,真用不着理睬他们。”
“想想还真是,并且这事就算皇上晓得了,皇上也不会说啥。”
“今儿早晨?”
“何止比千总大,也比做千总光荣,以是说你龟儿子飞黄腾达了。”
把来回的时候算上,一折腾就是一天。
“晓得,仿佛是听肃顺大人提起过。”
夏天被暴晒得冒油,热得人要虚脱,夏季能把人冻得瑟瑟颤栗,并且全部祭奠过程中都有御史监察,全部陪祭过程中不能偷奸耍滑。
正如恩俊所说,太常寺真是个朝廷政务从不参与,整天尽管烧香拜神的衙门。
派驻各地的文武官员走了以后,一下子闲了下来,恩俊不消再跑来跑去,俄然感受现在这差事挺好。
中午喝高了,以是筹算睡会儿再归去。
恩俊话音刚落,柱子兴高采烈地跑出去,一见着韩秀峰和费二爷就冲动地说:“四哥,二爷,永祥老爷又升官了!联顺大人保举的,仍然统领南营,不过不再是游击,而是参将!”
确认升官了,大头乐得心花怒放,正想着是不是从速去跟翠花说一声,韩秀峰又转头笑道:“信诚,我让他明儿一早带上经历跟冯小宝去宫门口等你,你点完卯出来以后带他去见下上官,等领着调任的公文再让他去固安清算东西。”
韩秀峰一样不想送了钱还不受人家待见,衡量了一番笑道:“行,这事听你的,有那钱干啥不好,为何要白白送给他们?至于陪祭的事,二爷,劳烦您老帮我拟封复书,拟好以后让小山东送焦佑瀛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