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送,那就真成不懂端方了。”
“那陪祭的事咋说,你明儿个帮不帮他们去凑人头?”
想着想着又困了,躺下接着睡,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正五品,比千总大!”
“今儿早晨?”
来找韩老爷的也是个“小军机”,听语气不但认得韩老爷一个曾在内阁做过中书的同亲,跟韩老爷客岁刚考长进士的另一个同亲也是同年。不过他此行不是来话旧的,而是奉工头军机章京之命让从没去军机处当过值的韩老爷,帮那些个每天都当值的“小军机”去陪祭的。
天大地大,皇上最大,可皇上再大也大不过神灵,以是只要太常寺奏请,皇上都会照准。
“就说你公事繁忙,抽不开身?”费二爷低声问。
更首要的是这差事虽看似没甚么油水,但这段日子银子却没少赚。韩老爷先是让庆贤预付了五十两车马费,紧接着又让庆贤给了五两作为公费。厥后又收了云启俊、姜正薪、崔浩和图克坦等人出京到差的文武官员每人贡献的十两别敬,再加上“日升昌”和“蔚泰厚”各贡献的一百两,以及庆贤暗里送的五百两,细心算算已经赚了九百多两!
费二爷喝了一小口茶,接着道:“听口气他是主动请缨来跟你说这事的,话里话外透着不帮着去陪祭不成的意义。还说啥子不管是不是记名的,也不管是不是分外的,只要在军机章京上行走,就不能不懂军机处的端方。”
书肆掌柜杨清河现在是“厚谊堂”的书吏,他老伴儿关氏也成了“厚谊堂”的老妈子。每天去庆贤那儿领钱上街买菜返来烧饭,中午就在这儿吃,有酒有肉,比在宫里当差时吃得好。
下午更没甚么事,吃完饭乃至能够直接回家。
韩秀峰有些不测,喃喃地问:“这就做上参将了?”
“四爷,去甚么去,您手头上一样有差事!”恩俊嘀咕了一句,想想又不屑地说:“太常寺那帮孙子没甚么油水可捞,就晓得变着法折腾人。闲事儿不干,整天尽管烧香拜佛,还拉着别人跟他们一道去拜,真不晓得那里这么多神佛的。”
祭六合、祭太庙、祭社稷、祭日月、祭先农、祭先蚕、祭历代帝王、祭先圣、祭先贤、祭关帝、祭文昌、祭太岁、祭先医、祭太昊、祭炎帝、祭黄帝、祭诸神、祭忠烈名臣……京里的古刹又多,光皇家就四百多处,只要太常寺的那帮人想祭奠,说每天都要祭奠有些夸大,但每三五天祭奠一次真不是甚么奇怪事。
“这是天然,祭奠可不是小事,遇着大祀和一些中祀,连皇上都得去,更别说‘小军机’了。”
“四爷,我把话撂这儿,您越是让着他们,他们越是感觉您好欺负。”
“四爷,姓曹的算甚么东西,您别理睬他,看他能拿您如何!”恩俊又忍不住说。
“志行,我看十有八九是李道生和双福晓得你在忙啥,而曹毓英并不晓得。以是他假公籍私,借这个机遇冠冕堂皇地难堪你。”
中午喝高了,以是筹算睡会儿再归去。
派驻各地的文武官员走了以后,一下子闲了下来,恩俊不消再跑来跑去,俄然感受现在这差事挺好。
这么一来太常寺卿、太常寺少卿、主簿、协律郎、奉礼郎、赞礼郎和太祝等大小官员威风了,把文武百官乃至王公大臣批示得团团转,真叫个风景无穷。而三天两端被叫去陪祭的文武官员就惨了,天没亮就要赶往要停止祭奠的处所,到了以后要清算好官服按官职大小站班,然后跟着祭拜。
“何止比千总大,也比做千总光荣,以是说你龟儿子飞黄腾达了。”
“四哥,皇上也晓得我?”大头没心没肺地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