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是说各部院为凑足陪祭的官员,把在军机处当值的同僚也算上了,”曹毓英偷看了彭蕴章一眼,接着道:“当值本就很累,散班以后还要去陪祭奠,可祭奠又不是件小事,下官觉得陪祭之事大可让既在军机处行走又不消来当值的同僚代庖。”
“谢皇上。”韩秀峰偷看了一眼,接着道:“再就是恩俊每日要来宫里点卯,要卖力公文通报,还要兼顾‘厚谊堂’的保卫,部下不能没个听用的,臣大胆奏请调河营千总袁大头来‘厚谊堂’听用。”
“臣大胆递牌子祈求觐见,不但是因为这事,臣这些天又拟了一份章程……”
韩秀峰没想到另有赏,刚双手接过银票正筹办跪谢,咸丰又兴高采烈地喊道:“小六子、小柱子,别在外头呆着了,全出去,朕有赏!”
“正因为‘厚谊堂’既像个小衙门,办理的又是奥妙之事,以是臣筹算让恩俊卖力‘厚谊堂’表里的保卫、稽查及公文通报。筹算让离任通政司参议庆贤卖力赋税账册、公文存档及吏员名册。”
“如果开具这银票的钱庄开张了呢?”咸丰举着银票问。
这跟礼部和吏部代领引见有甚么两样,独一的辨别是没能进宫。
曹毓英很直接地觉得彭蕴章这是同意了,立马躬身道:“服从,下官这就去办。”
军机大臣和军机章京虽是兼差,但军机处不但是跟别的衙门差未几,并且是天底下最要紧的衙门!既然是衙门那不管入值的、学习行走的、还是分内行走的,都应当跟别的衙门一样给上官送节礼,给上官的仆人、轿夫红包,逢年过节要拿出点钱犒劳常日里端茶递水的同僚。
“禀皇上,派往广州、香山、厦门、福州、宁波和上海等地的文武官员都已出京到差。臣想着他们这官来得太轻易,想着不能让他们忘了皇上您的天恩,就在打发他们出京前私行做主,让恩俊领着他们去宫门口膜拜磕谢皇上的天恩。”
三等侍卫那是正五品,韩秀峰心想真是傻人有傻福,一边谢恩一边谨慎翼翼地说:“皇上,是袁大头,不是冤大头。”
“本来如此。”咸丰向来没见过银票,想到手里竟拿着五万两,俄然有股想花的打动。再想到韩四没甚么钱,购置一身行头花了五百两都心疼。决定给点犒赏,抽出一张正筹办赏,发明票面上竟写着五千两,又有些舍不得。就这么翻了好一会儿,直到翻出张票面五十两的,才昂首道:“拿着,这五十两朕赏你了!”
“嗯,接着说。”
“朕没工夫细看,你先说说吧。”
“禀皇上,‘厚谊堂’办理的是奥妙之事,跟一个小衙门也差不了多少,臣估摸着再有两个月上海那边就会有动静,从上海那边汇集的西夷册本和延聘的精通西夷说话笔墨之才也该到了,届时便能按皇上所准的上一道奏疏里的章程办理。”
“谢皇上恩赏……”
“那是天然,”刚才那一出《教子》唱得不错,咸丰的表情也跟着好了,笑看着韩秀峰问:“说说吧,递牌子求见,究竟何事。”
“起来发言吧。”
……
“大人,入冬以来各种祭奠更加繁多。太常寺不但开列承祭官、分献官,还奏禀皇上各衙门应去陪祭的官员越来越少,连本应当监察承祭、陪祭官员的御史言官都是早早散归,皇上大怒……”
让韩秀峰倍感不测的是,咸丰没再怒骂耆英,也没说三万两留多了还是留少了,而是一边翻看着银票一边喃喃地问:“这就是银票,这银票如何用?”
“皇上恕罪,臣……臣……”
“一捧就是八万两,可见耆英阿谁老混账贪了朕多少银子!”咸丰接过银票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