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皇上,能开具这些银票的都是大钱庄大票号,臣感觉一时半会儿不会开张。”
“这么说朕得从速差人去把银子取出来?”
一下子多了三个分内行走的部属,并且满是汉章京,被堆积如山的公事压得喘不过气的工头军机章京曹毓英感受轻松了很多。不过这也让他想起另有一个分内行走的部属,自那天深夜进宫以后再也没来过军机处,更别说来当值。
“禀皇上,这一身花了臣五百余两。”
“才五百余两,未几。你瞧瞧这几件戏服,听外头的那些个主子说,花了朕五千多两。”
与此同时,自定郡王载铨薨了十来天以后才想起韩秀峰的咸丰,正在西苑的一个宅院里召见韩秀峰。
曹毓英很直接地觉得彭蕴章这是同意了,立马躬身道:“服从,下官这就去办。”
韩秀峰刚爬起家,咸丰俄然笑道:“嗯,换了身行头,看着扎眼多了。”
“朕说他是冤大头他就是冤大头!”
“这事老夫晓得,皇上的谕旨还是老夫草拟的。”
“正因为‘厚谊堂’既像个小衙门,办理的又是奥妙之事,以是臣筹算让恩俊卖力‘厚谊堂’表里的保卫、稽查及公文通报。筹算让离任通政司参议庆贤卖力赋税账册、公文存档及吏员名册。”
韩秀峰蓦地认识到皇上能够真没见过银票,赶紧道:“禀皇上,这些就是银票,就是把银子存进钱庄票号,钱庄票号给存银子的人开具的凭据。要用现银的话,就拿银票去钱庄票号把银子取出来,也可让钱庄票号帮着换成钱。另有些人嫌换来换去费事,做买卖时就直领受银票。”
“只如果公事,但说无妨。”
让韩秀峰倍感不测的是,咸丰没再怒骂耆英,也没说三万两留多了还是留少了,而是一边翻看着银票一边喃喃地问:“这就是银票,这银票如何用?”
“大人,入冬以来各种祭奠更加繁多。太常寺不但开列承祭官、分献官,还奏禀皇上各衙门应去陪祭的官员越来越少,连本应当监察承祭、陪祭官员的御史言官都是早早散归,皇上大怒……”
既在军机处行走,又不消来当值……
“皇上,臣晓得这算不上多大事,本不该该来烦皇上。只是名不正则言不顺,在别人看来‘厚谊堂’只是个书肆,把河营千总调到一个名不经正传的书肆听用,臣既不晓得如何跟吴廷栋大人开口,也不晓得这调任公文该去求哪个衙门出。”
军机大臣和军机章京虽是兼差,但军机处不但是跟别的衙门差未几,并且是天底下最要紧的衙门!既然是衙门那不管入值的、学习行走的、还是分内行走的,都应当跟别的衙门一样给上官送节礼,给上官的仆人、轿夫红包,逢年过节要拿出点钱犒劳常日里端茶递水的同僚。
“起来发言吧。”
这跟礼部和吏部代领引见有甚么两样,独一的辨别是没能进宫。
“算了算了,至于为这点事愁眉苦脸?阿谁冤大头朕听肃顺提起过,传闻是个诚恳的不能再诚恳的人。他现在是千总,那就赏他个三等侍卫,让他跟着恩俊学习行走。”
韩秀峰没想到另有赏,刚双手接过银票正筹办跪谢,咸丰又兴高采烈地喊道:“小六子、小柱子,别在外头呆着了,全出去,朕有赏!”
咸丰感觉有些好笑,喝了茶又问道:“就这事?”
“谢皇上赐名,那臣此后也喊他冤大头。”韩秀峰强忍着笑从袖子取出厚厚一叠银票,接着道:“再就是‘厚谊堂’刚开张时缺银子,皇上您不是命离任通政司参议庆贤去臣那儿听用吗,庆贤问臣缺多少银子,臣没见过大钱,就随口说了一句有多少要多少,成果他竟送来了八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