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结婚的事哪有这么轻易,我们一时半会儿又回不去,除非不做这官。”吉大一脸无法地说。
这得益于没死也没跑的那些同亲几近全做上了官,并且不像之前全窝在大营里只能领着点粮饷没别的油水,有的乃至一边兵戈一边娶妻纳妾生娃,把缉获乃至劫掠的财贿变现、往故乡捎信捎银钱和安设新家的事不能没人帮着筹措。
“张老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帮着捎归去的满是同亲们的卖力钱,究竟有没有捎到,我内心一样不结壮。年前还想着是不是归去一趟,归去对下账。厥后故乡不是连续有了复书了吗,听弟兄们家里人不但收到了信,也收到了捎归去的银子,我这才真正松下口气。”
“韩老爷公然义薄云天,竟不声不响做了这么件大功德。”
陈虎很清楚韩老爷并非厚此薄彼,而是这一去就要分汛驻守,换言之在坐的统统人全得独当一面。大头没心没肺,脑筋里一个筋,让他打打杀杀还行,但毫不能让他独当一面。
“恰是。”杜三咧嘴一笑,接着道:“韩运判和潘二统领的盐场全在海边上,来前传闻常常有沙船经他们那儿去天津,日升昌泰州分号的掌柜已经差人去求过他们,筹算此后往都城捎信就走海路。”
“这我就放心了,谢韩老爷体恤,谢王老爷关照。”
张玉良岂能听不出他这是在邀功请赏,放下刚看完的家书笑道:“杜老弟,让你操心了。”
想到做买卖也能升官,杜三乐得心花怒放,禁不住笑道:“张老爷,还件事我忘了禀报,我二弟的亲随潘长生,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阿谁潘二,现现在飞黄腾达了,做上了角斜场盐课司大使,衙门离两淮运判韩宸韩老爷的衙门不远。”
“这么说……这么说你现现在是没人管也没人问?”
“贱内和犬子也要来跟我团聚,你们如果情愿,就让她们跟贱内和犬子一道来。”王千里笑看着他们道。
“送过来,如何送?”
张玉良再也不像之前那般瞧不起杜三,不但让亲兵从速去烧茶,并且称呼起来是一口一个杜老弟,亲热的不得了。
不等韩秀峰开口,王千里便轻描淡写地说:“住哪儿不消你们操心,我早帮你们安排好了。也不消为此后的粮饷忧愁,河道这么大一衙门,如何也不会差你们这点饿兵。”
“我不走,”大头咧嘴笑道:“我明天就搬劈面守备署,今后没啥事我就跟四哥去找你们耍,到时候记得请我们吃酒。”
随茂发来两江剿贼的四川兵不但越来越少,并且越来越散,有的被调到了江北,有的随和春去了安徽,另有些随薛焕、刘存厚及虎嵩林父子去了上海,但杜三的买卖并没是以受影响,反倒越做越大。
葛二小认识到不走不可了,想想又忍不住问:“四爷,大头哥呢,大头哥跟不跟我们一起走?”
办的是丧事,吃的喜酒,手边有柱子走前发的喜糖,陈虎、王河东和吉大吉二等老泰勇营的兄弟却欢畅不起来。
这些事张玉良全晓得,究竟上也恰是因为信赖从未见过面的韩秀峰,才敢让弟兄们把银钱交给杜三往故乡捎的。
“这倒是个好动静,可惜战事太紧,实在抽不开身去江北拜见。”
“别谢了,你我本就是同亲,本就应当相互帮衬。”
“过年时我去安丰拜见过韩运判,韩运判一样想来拜见向帅,一样想来拜见张老爷您,可惜一样抽不开身。”杜三很清楚不管向帅还是面前这位,之以是能对他另眼相待,跟江北有几位做盐官的同亲有必然干系,想想又眉飞色舞地说:“另有件事,我之前也不晓得,直到上上个月去上海,才晓得我二弟去都城前,曾出钱在上海的洋人租界建了个四川会馆。薛老爷、刘老爷、虎老爷麾下受伤的那些兄弟,全安设在会馆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