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让吴廷栋不痛快,韩秀峰就感觉很痛快,不由笑道:“石叔,您想想我都变成如许了,手中是既没权也没兵,他还能拿我如何?归正我是不肯意走的,他要是非让我走,如果拿着盖有总督大人关防的公文来,我韩秀峰也只能老诚恳实清算行李去保定或天津上任。可如果将来皇上或肃顺大人问起这事,我一样会实话实说。”
石赞清马不断蹄赶到祖家场,跟韩秀峰道明来意,又苦笑道:“吴大人之以是让我来问问你的意义,也是出于一片公心。毕竟他现在仍然兼着永定河道,内心想着的还是治河。”
……
“他既然都这么想了,那我不管去保定府还是去天津府,真如果碰到甚么事,真如果跟知府大人尿不到一个壶里,您感觉他真会帮我出头?”
永定河沿岸早就分别了几十处汛地,石赞清就这么按规制命陈虎、王河东和吉大吉二等人分汛驻守。看似只是化整为零,实在是将河营完整打散了。
“吴大人,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真如果空出个知府缺您却不让下官去,岂不是挡下官的出息?”石赞清半开打趣地问。
“不消想,石叔,您就这么回他,看他能奈我何。”
正不晓得该说点甚么好,正深思要不要起家称谢,吴廷栋俄然话锋一转:“次臬兄,我说近在天涯,并非无的放矢。你想想,韩志行既做过巡检,查缉过私贩,又领过兵,打过仗,乃至代理过松江府海防同知,现现在南岸厅又没甚么公事,让他去代理保定府清军同知或天津府海防同知是不是正合适?”
“老兄想哪儿去了,我永定河道没了谁也不能没有你,别说只是空出两个佐贰缺,就是空出个知府缺,我也不会让你去代理的。”
起码此后不消担忧朝廷再让道署协济河营赋税,也不消再为河营筹办甚么行装银,更不消担忧营里的那些丘八如果肇事,他这个兼永定河道的直隶按察使会落个御下不严的罪名。
赶到道署,固然变着法帮说了很多好话,吴廷栋仍然很不欢畅,阴沉着脸道:“既然他不肯意,那这个南岸同知就让他再代理几天,等他代理满一年再说。”
“那就有劳了,”吴廷栋拱拱手,又笑道:“实在天津府海防同知也是个肥缺,他不管是去保定还是去天津,都比做现现在这个驰名无实的南岸同知强!他只要情愿去,此后不管碰到甚么难事,都能够直接差人来跟我禀报。保定知府也好,天津知府也罢,我不信他们敢不给我吴廷栋面子,总之,他只要情愿去,就绝对不会跟别人一样变成点头老爷。”
“好,我等着你的动静。”
从升迁的角度上看,石赞清鲜明发明吴廷栋的话有一番事理,毕竟韩四都已经是正五品同知了,想在永定河道升转是不成能的,因为永定河道本就没有从四品的官职。再想到韩四就算真去做保定府清军同知,将来也不必然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石赞清沉吟道:“吴大人,下官能够帮您去问问,但他究竟能不能情愿,下官不敢打保票。”
“以是得跟他说清楚,”吴廷栋想想又说道:“我永定河道提及来有很多缺,可唯独没有从四品的缺!他还年青,不能安于近况,接着做现现在这个驰名无实的南岸同知倒是安逸,可这么下去能有甚么前程?没有进身之阶,你我就算想帮他也帮不上!”
“志行啊志行,你为何非跟他置这个气,不管如何说他现现在也是按察使。”
总之,吴廷栋很欢畅,觉绿营就应当有绿营的模样,感觉石赞清这事办得标致。美中不敷的是另有小我占着茅坑不拉屎,如果能让韩四滚蛋,那便能够遴派个老成慎重的能吏去代理南岸同知,跟石赞清一道好好治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