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诵毕,中间孙资、董蒙等无不喝采。周瑜也挺激赏,再揖谢过,并且一指本身的胸口:“余肝胆当中,亦实以冰雪,乃与侍**勉之。”揣好诗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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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谛视打量周瑜,只见他跟本身春秋相仿,都是二十出头。窄面瘦颔,肤色如同冠玉;挑眉细眼,目光仿若朗星;唇吻略薄。显其心之多诈;鼻梁甚直,见其志之宏远;髭细而翘,傲气凌人;须垂而齐,诚以报主。是勋这几年也自傲心逐步晋升,就感觉以本身的年纪、功劳,以及在士林中的名誉,形之于外。风采绝对为一时之俊彦啊,但是见了周瑜,就未免有点儿自惭形秽。
他这恰是窜改了张孝祥的《念奴娇?洞庭青草》,把词给改成五言诗。当日泛舟洞庭湖上,凭舷而吟,先被孙资求诗,就揣摩着,我既能窜改东坡词,莫非就不能窜改于湖词(张孝祥号于湖居士,有《于湖居士文集》四十卷、《于湖词》一卷传世)吗?暗中早就翻开了草稿。这回既然周瑜有所请,乃终究定稿,誊写下来,送给周瑜。
啊呀。这便是周公瑾了么?
周瑜捋须而笑:“侍中高义,瑜铭感五内。然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言行计从,祸福共之,实慰平生,即高官显爵,无可易也。”是勋心说啥,你跟孙策这就“内结骨肉之恩”了?莫非桥公二女,已尽入汝二人之彀中矣?
“洞庭曾为野,陆沉见漭沆。琼田三万顷,玉界十亿丈。素月分其辉,明河共其影。表里俱澄彻,怡然与之並。尽挹西江水,即以北斗度。沉浸极昏晓,万象为来宾。肝胆实冰雪,稳泛沧溟阔。扣舷而独啸,今夕竟何夕?”
呦,周公瑾竟然跑我这儿求诗来了,这倒新奇啊。是勋微微而笑,背起双手,摆布踏了几步:“吾前日南下,见洞庭湖色绝美,因得一诗,这便抄于公瑾,觉得相赠吧。”
当下听是勋说本身是鲁子敬的朋友,周瑜大喜,仓猝探听鲁肃的近况。是勋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完了说:“子敬高才,六百石亦颇屈矣,假以光阴,外可牧州郡,内可掌兰台(御史台)也。”说着话,俄然一转折:“公瑾何不见贤思齐,随勋进京,荐以高位?强似于边郡为人护军。”
所以是勋一传闻周瑜的船队来了,内心多少有点儿慌乱,心说我这才分开荆州多远啊,你如何就能探查到我的意向,竟然从柴桑调船过来呢?你筹算干吗,要擒我,要杀我?从速命令加快登岸北岸的速率,并且部曲一上了岸,立即要布阵待敌——固然不晓得周瑜带来多少兵,但好歹这儿是庐江地界,我只要预先做好了防备,打不过总跑得过吧。
并且是勋带着甘氏先登陆了,至于那些门客,临时管不了你们。比及脚踏了实地,贰内心才略微宁定一些,转过甚去再望江上。就见那些大船逐步驶近,随即放下一叶小舟来,顺水奋桨,倏忽来至岸边。小舟上有人以手笼在嘴边,大声唤道:“是侍中可在舟内?我主乃讨逆将军麾下护军,求见侍中。”
大小桥啥时候跟的孙策、周瑜,是勋记不清了,也就随便这么一走神儿,随即就干脆明白地劝说周瑜:“天下之道,分久必合,混一之势不成逆也。以北向南,无有不克,欲以舟楫与骑马对抗,不亦难乎?卿既爱孙将军,何不劝其奉献江东,入朝归化,则其勋、位不在窦安丰(窦融)之下也,卿亦得赴许都与故交相见,不亦乐乎?”
周瑜穿得很随便,素衣小冠,内里还套了一件毛裘,当风而立,仿佛不堪其寒。是勋宁放心神,浅浅行礼道:“久闻公瑾之名,本日得见,何幸如之——勋亦常服也,不必拘礼。”他当然不成能坐在船上还整天穿戴公服,现在也不过常服罢了,质地、光彩都比周瑜要强,但是……就是出不来周瑜那股子萧洒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