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大汉立朝,高祖刘邦复依甘泉基址筑起行宫,作为三伏避暑之地,亦名甘泉宫。
殿内世人皆是面露忧色,望向内殿,刘启亦是面色潮红,也不知是因汉军大捷还是子嗣出世,抑或二者皆有。
此时已有女医官出了内殿,趋步前来道贺。
汉帝刘启给小公主封号泰安,那汤沐邑如何封?
现在老来得女,他自是欣喜若狂。
“哈哈!”
女医官忙应诺,见天子摆了摆手,她忙是趋步退回内殿。
王娡喝过催产汤药,不久肚子便有了动静,被送入了内殿早已备好的产阁。
“恭喜陛下,道贺陛下,皇后诞下位公主,母女安然。”
刘启身为男人,又是天子之尊,自不能靠近产阁,唯有在外殿等待。
殿内诸人皆是瞧得目瞪口呆,唯有刘彻点头感喟,咱老刘家的人,咋就那么痞,能要点脸么?
他上辈子虽不是妇产科大夫,但毕竟糊口在信息大爆炸的年代,王娡有身后他还特地从脑海书库中翻出高龄产妇安胎养胎乃至出产的诸多册本,编译成册,让女医官们细心研读。
阳信公主和南宫公主皆是王娡的亲闺女,阿母产子,她们自是要来的。阿娇本是来甘泉宫陪自个阿母馆陶公主待产,本日王娡分娩,她作为侄女和将来的儿媳妇,于情于理天然也要前来等待。
刘启手拽帛书,抬头长啸,全然不似气血亏虚的久病之人。
女医官躬身伸谢:“谢陛下!”
自王皃姁诞下十四皇子刘舜后,数年来再未见嫔妃有孕,当然是因刘启偏宠王娡和王皃姁姊妹二人,亦因刘启实在恶疾缠身,端是故意有力了。
这年入秋,堂邑侯陈午常宿甘泉宫四周的馆舍,每日皆到甘泉宫门盘桓。
数位陪侍的女医官尽数诊过,皆言胎儿过大,若再不消药催产,待得胎儿足月,只怕生不下来。
刘彻也知心急无用,缓缓平复呼吸,这才想起此番来甘泉宫的目标,忙是从怀中取出一份帛书,呈给刘启,特地叮咛道:“父皇,且先稳住心神,再看!”
南宫公主的谨慎脏猛地微颤,眸子子滴溜一转,竟刹时换了张傻白甜的笑容,不住奉承奉迎道:“儿臣刚才是跟父皇打趣谈笑呢,戋戋三千户,实在委曲了幺妹,再多封些,再多封些……”
长安县可就在长安城外啊,近年来长安城的各式作坊不竭增加,贸易也愈发兴旺,京畿四周的百姓皆是都富得流油。全部南宫县收上来的赋税,能顶长安县千户人家就不错啦。
刘启浑身微颤,显是想到了甚么,并未当即接过,而是颤声问道:“河西走廊?”
刘启讶道:“朕怎的偏疼啦?”
刘启沉吟半晌,便是道:“便在长安县划出三千户,为其汤沐邑。”
宫外的堂邑候陈午当然脊背冒汗,宫内的汉帝刘启亦是急得来回踱步,额角充满汗珠子,却也顾不得擦。
女婴的眼睛尚未展开,却撅起小嘴,噗的吐出个泡泡,像只小胖鱼儿。
“奴臣在。”
刘启倒是深悉他的脾气,显是并不料外。
刘彻晓得天子老爹的心机,不过是太等候又怕受伤害,笑着颌首道:“是。”
刘启的神采垂垂阴沉起来,瞧得一旁的阳信公主,南宫公主和堂邑翁主阿娇皆是垂首不语,唯恐触了霉头。
虽说他是穿越众,但现在产阁内的女人毕竟生养了他十余年啊。不管如何,这份血脉亲情和她赐与他的母爱,都是做不得假的。
女医官们开了催生方剂,又和太医们细细论症验方,确认对产妇和胎儿皆无侵害后,方才呈报汉帝刘启。
啊~~
刘启故作无知道:“不过量了些许人丁,这有甚?”
内殿中,皇后王娡已被女官送入产阁以内,叫唤了半晌,还是没诞下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