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寒的大帐，位于虎帐的正中。除了他的营帐，大多帐篷外都扑灭一堆篝火，供兵士取暖。只要他的大帐，彻夜仅用夜明珠照明，没半点儿炊火。为了御寒，全部营帐被铺满外相密实的黑熊皮，大帐以内黑漆漆更如岩洞普通。
同为男人，他们，竟然如此分歧。但是，又从何时起，她不由自主拿两人比较呢？
明月夜挑眉，话未出口，瞥见那人唇角微翘，暴露一丝不易发觉的嘲笑。
哥舒寒的艳蓝中衣领子微敞，露着线条美好的胸膛，模糊着蜜色的柔滑，不羁而傲慢。他是爱干净的男人，即便出征，也要每日换衣，纤尘不染。
“既然你毒术了得，想必一个时候绰绰不足，那就先服侍我沐浴换衣吧。”哥舒寒笑容含混，他缓缓走近明月夜，左车表示其他主子很有眼色地，眨眼间便退出了营帐，此时现在仅留下他们两人。
明月夜咬牙切齿道：“将军大可放心。部属马上为厨师解毒。一个时候，足矣。”
“左车！”哥舒寒伸了个懒腰：“沐浴。”
他笑意渐浓道：“一个厨子罢了。或者，你把那猴子脑挖出来，喂我的金羽血雕，这桶水和他的手就归你，如何？”
明月夜愣住，身子却本能地往营帐门口蹭着，语气倒是诚心了很多：“将军，部属真的只善于服侍牲口甚么的，实在怕怠慢了您。何况，您也只给我一个时候解毒呢？”
氤氲的热汽挑逗着明月夜脆弱的神经，她吞了吞口水，非常担忧本身会鄙人一刻奋不顾身跳入木桶。但她更害怕，与那面前之人如此靠近的间隔，他身上纠结着微热的酒气与黑沉香的冷郁，如羽毛般挑逗着她的肌肤，让她重新发根儿都瑟瑟发凉。
即便在帐内，哥舒寒还是披着铠甲，仅将面具卸下，和佩剑一起挂在触手可及之处，他依着夜明珠席地而坐。面前矮几上，摊着一张羊皮舆图，摞着厚厚的兵法与军情奏报。
他的气味，绵长而精密，勾引般缠绕住她的忐忑，她不知本身惊骇甚么，但这感受非常折磨人，令她更加记念汪忠嗣暖若春熙般的温和与刻薄。
不一会儿，整桶洁净的披收回微微药草气的澡水便大功胜利。盯着那缓缓而上的温热水蒸汽，明月夜不由背上发痒，她本能地按捺住对热水的巴望，毕竟，随军同业月余，她一向没有沐浴，偶尔只用冰冷的河水勉强拭脸。
“我师父是兽医，以是我对救治牲口更善于。至于下毒，我也从不无缘无端去害人。”明月夜垂下眼眸，极力哑忍道：“你的胖厨子，捉了一只小猴子，竟要活生生地撬开它的头盖骨，取脑筋给你吃。他不听劝止，我迫不得已。”
哥舒寒逼近，明月夜便只好后退，两人间隔不知不觉地收缩、靠近，她终被他逼到了大木桶旁，无路可退。
哥舒寒轻擒明月夜双肩，看似轻柔的行动，力道之猛令她没法摆脱，他弯下腰，切近她耳畔低语，两人的脸颊如有若无地碰触着，她为本身混乱的心跳而绝望。
左车很有眼色地帮哥舒寒卸下铠甲。只着孔雀蓝软缎中衣的哥舒寒伸展着身材，接过左车递过的黑玉酒瓮，径直将酒液狂倒入口中，行动纯熟而慵懒。
哥舒寒微微点头，啜了口酒，戏谑地打量着面前不安闲的女人，唇边闪现挑衅的弧度，长长的睫毛闪动着，在双瞳下投射下厚重的暗影，模糊中眸子里妖异的幽绿正一圈一圈衬着开来。
哥舒寒顺手抛弃喝掉大半儿的酒瓮，任余下的酒水流淌在熊皮上，和他精瘦的脚踝，酒气与热气满盈着。
“十七，谁让你退下。”哥舒寒不怀美意地盯住明月夜道：“服侍。”
哥舒寒貌似安睡，他坐在那边沉寂无语，用手肘撑住桌面，让长长的黑发喧闹地垂在身侧，模糊闪现清俊的脸庞线条。他垂着眼眸，便藏匿了寒冰般的讥哨与刻毒。因而，这年青的妖孽在温和的光芒中，披发着透明而放肆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