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汉祚高门 > 0054 乐安高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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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子见状,便已心知徐茂摆出这姿势大抵是要保下此人吧。再看向老爹,神采也是微微一动,明显也看出了甚么苗头。

因为他教员纪瞻的干系,南士见他都要赞一声吴中琼苞。而侨人却多以德乡沈郎称之,大抵是纪瞻在侨人当中权威不敷,而这外号又得自与吴郡顾毗嘴炮对轰,甚得侨人情意。南北之间的隔阂,通过戋戋一个称呼,就彰显出来。

等两船接舷时,未及停稳,沈充已经一个箭步冲出,纵身跳上了客船船面,眼看着与别离时已经大不不异的儿子,嘴角微微翕动,显现出冲动的表情。

诸多情感涌上心头,沈充已不知该如何表达。他本非一个拙于言表之人,但是一想到儿子冲龄之年便远赴京畿,调停于多方博弈之间,此中之艰巨凶恶,哪怕是他都难设想一二。可儿子就是在这庞大莫测的局面中,生生撞出一条通衢大道,让全部家属都暗淡的远景豁然开畅起来!

行至半途,火线有一队马队奔驰而来,一名身披两当铠将领远远便呼喊道:“士居兄,可安然接回公子?”

那将领徐茂到了近前翻身上马,人群中视野游弋半晌,很快就落在沈哲子身上,笑道:“德乡沈郎之名,我虽在京口,也有耳闻。士居兄有此麟儿,可无憾矣!”

公然,沈充听完以后,神采蓦地阴霾下来,放开沈哲子,抽出腰间佩剑蓦地斩在船舷上:“南顿王,庾亮,狗贼当诛!”

对于老爹的包管,沈哲子自不会思疑,这但是个勇于一再反叛的积大哥反贼!但只要老爹还没气愤到乱了章法,他也大可不必担忧,老爹的手腕或许还要阴损过他。

“废弛门庭,屈辱家声的败类,汝父兄俱为忠烈之属,你竟敢为此掳掠罪过,另有何脸孔存于人间!”

沈哲子跟在老爹身后,在一群兵卒簇拥下,行向距此不远的一座官署。

沈哲子皱眉思忖半晌,这个名字他没听过,但由这郡望却遐想到一些事情。

沈哲子被老爹揽在怀里很久,脸都被甲衣压出红印,本来冲动的表情渐趋难堪,赶紧目示中间的兵尉刘猛。

沈哲子笑笑不再多说,乐安高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当也是后代北府兵军头之一。

听到这叫唤声,徐茂神采蓦地一变,排开世人走到叫唤挣扎的那名盗匪面前,撩开其额前乱发,待看清楚此人模样后,神采短促变幻很久,俄然抬起脚来,一记窝心踹将此人踹翻在地。仿佛仍不解气,徐茂又让人将其架起,挥鞭劈脸盖脸的抽下去。

听到这话,徐茂才讪讪停止,走回沈充面前,神采多少有些不安闲,嘲笑道:“这败类自不配与我论交,只是其父兄俱为我昔日同袍,没于北地羯胡之乱。我身在军旅,不便关照同袍遗脉,却不想这败类竟然沦落至斯!”

徐茂听到这话,便展颜笑道:“小郎君高义,不愧是士居兄佳儿。待这高仲醒来,我再命他向你报歉。”

沈哲子倒没有甚么宽弘大量,以德抱怨的设法,这群盗匪固然悍勇,但察其所行,不知已经有多少客旅受其伤害。

这时候,沈哲子看老爹眉头微蹙,大抵是不满徐茂在其面前故作姿势。他想了想,便用手肘碰碰老爹的肩膀。沈充转过甚来,看到沈哲子仿佛不再想究查,略一思忖,他才开口道:“邃然与此人莫非旧识?如果如此,此事就此作罢吧。”

但老爹既然已经让人杀了一通,沈哲子也不想再因这小事穷究下去,正要劝徐茂不必大开杀戒,火线一名披头披发、落汤鸡一样的悍匪已经大声叫唤起来:“明公救我!我是高仲,乐安高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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