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蹄子敢勾引主子爷。”杜氏蹙眉,捏紧了绣帕。

傅鸿道;“乔家表妹来了,留住段日子,陪陪母亲,母亲跟表姨母靠近,乔家表妹虽说不是亲外甥女,却比远亲的外甥女都亲。”

傅书言想把耳朵堵上,怕暴露马脚,不敢转动,装睡,内心是幸运的,这时,她父母亲很恩爱。

说着,脱手替杜氏宽衣解带,地上丫环见状,溜边退出去,掩上门。

“太承平素对她们太放纵了,翠儿人大心大不能留。”婆子提示杜氏。

支摘窗半敞开,傅书言闻声院子里热烈,一骨碌翻身,爬向窗台边,扒着窗台想站起来,四肢不太矫捷,费了九牛二虎的力量,颤悠悠地站起家,撅着小肥屁股探头朝窗外看。

“趁现在余暇,我消停吃一口,一会又要忙了。”

杜氏迷惑,“当时屋里就老爷和她两小我?”

少妇换上一身风凉的衣裙,贴身丫环叫碧螺的,帮她脱了绣鞋,刚坐上炕。

这个长相都雅,轻言细语的少妇是她母亲杜氏,庆国公傅鸿的继妻,傅家三房太太。

杜氏跟蔡妈说了一会家务事,打着哈气,“我累了,安设了。”

三房的下人平常摸透了当家主母杜氏性子软和,多恩少罚,懒惰惯了,当着三太太的面,稍有收敛,离了三太太的眼,各自为政。

这也不能怪杜氏没底气,连措置一个房中丫环都瞻前顾后,杜氏是填房,过门连续着两胎生女,没胆色,又没手腕,掌管国公府内宅碎务,循规蹈矩,唯恐落下批驳,世上女子不是大家都做的了王熙凤。

话音未落,门别传来男人的脚步声,门帘揭开,一个丰神俊朗年青男人走出去。

傅书言羞怯,谁说我甚么都不懂?扯过一方绣帕,遮住脸。

总算消停了,好久,杜氏声音娇慵,软绵绵的,“妾想再给爷生个儿子。”

小丫环往前头去了。

杜氏抱着女儿,手里拿着小勺,喂女儿吃鸡蛋羹,傅书言吃得直吧唧嘴,杜氏抽出腋下绣帕,替她擦去嘴角残渍,把傅书言递给奶娘孙氏,杜氏草草吃了饭,带着丫环婆子上去。

“可不是,就老爷和她两小我在屋里,老爷前厅有客,没工夫理睬她,不然,太太想,年青的爷们,喝了几盅酒,她就遂了意,在这屋里熬出头了。”蔡婆子添油加醋隧道。

奶娘笑着道;“三番六坐八爬,七女人扶着窗台能站一会。”

跟在杜氏身后的一个婆子,夫家姓蔡,人称蔡妈妈,是杜氏的陪房,看屋里没外人,奶娘孙氏歪在七女人中间,睡着了,傅书言被忽视掉,遂小声道;“太太,今儿老爷陪客吃酒,多喝了几口,嚷着出了一身汗,衣衫湿透了,走去偏厅,换衣裳,跟着老爷服侍的小厮不知去那灌黄汤,丫环翠儿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奉侍老公爷换衣。”

几个穿红着绿别房的小丫环兴兴头头结伴从院门前颠末,嬉笑声传来,傅书言扶着窗台站了一会,腿软,一屁股跌坐在炕上。

男人挑逗声,“不是这个意义,是甚么?”

杜氏软糯的声儿,“乔家表妹几年没来了,母亲着人稍信,传闻要来,这几日欢畅得甚么似的。”

杜氏喊房中一个小丫环道;“去前厅看看,爷们吃酒可散了?”

说着,靠近傅书言的小脸,酒味刺鼻,傅书言小眉头微皱,傅鸿对杜氏道:“你看言儿睡着了,还皱着眉头,仿佛有甚么不高兴的事。”

今儿正日子,来的人契多,人手不敷,三房的丫环婆子都被三太太杜氏调去前头帮手,屋里剩下一个丫环,抻着脖子往外看,不敢分开,怕一时七女人掉地上。

这时,奶娘醒了,睁眼,瞥见太太返来了,唬得忙爬起来,揉揉眼睛,“奴婢该死,一时困乏,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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