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迈一见那杀气腾腾的镖爷就怂了,现在更是臊的连头都不敢抬,紧跟着媳妇跨进院内,陈平则是眼疾手快,不等阿爹进门,便侧着身子跟进。
梁子俊心疼媳妇每日劳累,早晨都会给他捏肩捶背,陈青安然享用的同时,却也感觉这些苦和累都是值得的。
接连扇过两巴掌才让这恶妻熄了气势,陈老迈沉下老脸,躬身塌腰的对店主作揖“对不住,我归去就用家法惩办她……借粮的事就按店主的意义办,来岁秋后必然双倍返还”
梁三爷挑眉一笑,轻浮的勾起媳妇下巴狠咬一口啐道“爷还用你教?”
苗仁翠受不得人挤兑,谩骂了几句,就扬声喊陈青名字,边喊边哭,不晓得的还当是陈青忘恩负义,见死不救呢。
梁子俊挑挑眉毛,细心扫过苗仁翠和陈老迈的脸,见他俩一个暗恼一个难过,眸子一转就明白咋回事了,不由抚掌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爷们是该心疼媳妇才对,你的事好说,且放一放,我先问这两位白叟家找爷媳妇到底有何事商谈?”
陈青气急的狠拍他一掌,才大步溜去正堂看戏。
梁家世人冷眼看戏,陈青偷眼瞥见苗仁翠连吃三巴掌心底也解了气,便悄悄敲了拍门框,梁子俊竖着耳朵闻声,暗咳一声应道“那就按端方办,一斗米,一斗糠,签书画押后就领了粮食回吧”
“你……你敢打我!个天杀的啊……呜呜……我造了甚么孽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苗仁翠惊愣过后,捂着腮帮子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撒,蹬着腿就坐地上哭闹起来。
陈老迈赶快点头喏喏应道“应当的,应当的……”
“甚么亲家?三少奶奶出门但是断过亲的,这会儿想耍亲家威风,当初咋一个子都不肯陪送?……”
四个院子,每隔两天就得打扫一遍,六个爷们光换下来的衣衫就够陈青洗上半天,连着折腾了七*八日,倒是比活动还来得减肥,待到冬至时,陈青已经瘦到180斤了。
苗仁翠立马吓的不嚎了,像是被人卡住脖子的母鸡普通咕咕两声,才梗着脖子粗声粗气的答道“这……这不是家里揭不开锅,想让侄儿给想想体例么?如何说他也是从老陈家出的门子,咱家又佃了亲家的田,别人都能求个一斗半升的粮食解困,咱是姻亲,总不会看着百口长幼都饿死吧?再说陈青阿爷阿奶可都还活着呢,做长辈的总该孝敬些才对,不然传出去……”
“但是,你也瞧见了,这么多耕户都求不到粮,即便我故意帮衬也不敢偏帮一家,这一碗水端不平但是会遭人记恨的。存粮本就未几,全等着朝廷救济,顶多每户少借些许,如果多给了你家,让其别人家饿死几口,岂不罪恶?我们自家都勒紧裤腰带度日,当真赡养不了你们……这一大师子!”梁子俊卑劣的扯起嘴角,斜瞄着陈老大伉俪。
梁子俊的话一出口,苗仁翠抢先拉下脸狠瞪儿子一眼,陈平则是当场黑脸,咬牙低头肯请道“哥夫谈笑,即便他是个无能的,我也不会真拿他当劳力使唤,前些年是陈平不懂事,成了家才晓得农活沉重,昔日只拿笔杆都嫌累手,现在方深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苦!昔日各种不堪回顾,陈平自知愧对青哥,这才一向不敢上门叨扰,若非糟妻怀有身孕,家里却无糠下咽,陈平是万没脸上门告饶的”
陈平事不关己的诚恳站在一旁,模糊同爹娘拉开一段间隔。嘴角倒是忍不住翘了翘,该死,事光临头还想着沾便宜,这时候若不放低姿势,夹起尾巴做人,别说借粮了,不把他们赶出去都算给足了脸面!
“陈青不在,有甚么事跟爷说一样”梁子俊邪气的挑起嘴角,似笑非笑的鄙夷这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