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哪个笨伯贪睡误了时候,既然敢来掳掠,想必也是晓得事的。
“才……才不是!”
娘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既然梁家不听奉劝,甘愿便宜外人,那本身不如也凑上一脚,摆布日子难捱,还不如上赶着捞些好处,也好给儿子多撺些米粮。
凭影象找去山坳,一众商定抢粮者早已解缆,陈平暗骂一声,心急火燎的直奔梁家村而去。
此行最为惊险的便是担忧有镖爷镇宅,他们这帮人不扔下几具尸身怕是成不了事,眼下最大的停滞不在,他们乐的省却武力,直接开抢。
“……哎~你这不祸害人么!”
此人若不是过分贪婪,又岂会落单被陈青逮个正着?本觉得屋里定是藏了银子,便没急着赶去分粮,而是等人走净才摸进屋内四下搜索。
陈青翻身而起,抄起尖刀抵在门前侧耳聆听。待发觉来人浩繁时也不免心下一慌,假装平静的藏起尖刀,喝问一句“谁!”
可巧得知这么大桩□□,陈平没想挟恩图报,却也无妨动些歪脑筋,只要将抢粮的动静提早奉告,说不准梁家会记得他的情面,今后多少帮衬一把?
梁家一众爷们被脚步声惊醒,即便百十号人再谨慎翼翼,弄出的动静也足以惊醒堕入深眠之人。
谁承想翻找一遍,别说值钱物件,连个像样的金饰都没摸到!只得划拉些笔墨聊胜于无。
陈青认人自有一番心得,他识人都是先从衣服记起,庄户人家干活摆布不过两身衣裳,怕做活将新衣弄破,大略都是旧衣补了又补,直到洗糟才弃。
陈青也知眼下不是逞强的时候,从速扭了人往村长家送。
陈平一起尾随陈老三,仗着对村里地形熟谙才不至于摸黑跌交。
是以只要记着补丁和式样,不难见面时分不清谁是谁。这会又凭“干活”大多都穿了旧衣,一眼扫过,当下便认出三四人。
陈平心下暗嗤,就这帮东西还妄图甚么劫富济贫,没得让人笑话他们黔驴技穷 ,何如陈平这时候也不敢开腔,怕被人认出来,只得紧捂脸颊随世人冷静回返。
陈青听清他语气里的强作平静,心下暗叹,终偿还是忍不住开抢啊,再本分的人也耐不住饿……
“老子吃不饱,谁他娘的都别想好过!要我说,抢就得抢粮最多的人家,我们这么多口,小地主家的粮食即便抢了也不敷塞牙缝,更别说带归去贡献爹娘,填饱嗷嗷待哺的奶娃了……”
为求将动静第一时候送达,陈平但是拼了老命连跑带颠的赶来,成果先是吃了一记闭门羹,又引出梁家二伯的一顿好骂。
四周村镇最大的地主非梁家莫属,逢年罹难都有过不下去的人惦记上梁家抢粮,只是碍于灾情不重,谁也不敢冒被判刑的风险去打梁家的主张,何况人少不成事,难保抢粮不成反被捕。
内里吵嚷声一片,很快引来带头人从中调剂,终究肇事的被喝骂一顿,陈青则是趁乱翻出窗户,蒙了脸混进人堆。
再不值钱的东西也要花银子购置,陈青细心惯了,少不得要担忧这帮贼人打碎家里东西。
“大伙能聚在这,想来都已心知肚明,眼下年节将至,朝廷仍旧没有任何行动,再熬下去,不等开春就得饿死好几口。既然朝廷不管我们,如果再不自救,怕是老长幼小都熬不过春荒,别的就未几说了,成心机的明个夜里一起行动,怕事的就甭来了,省的好事还平白扳连家人”
“说的对!大户日子好过,灾年还能养的膘肥体壮,谁管我们这些小民死活?哼~哀鸿能抢,我们这些就快饿死的人有甚么抢不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