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箱,难不成都有赃物?”梁子俊故作不知的探听。
“我看还是全都拆开看过再说,皆是嫌犯,谁的言辞都不敷为证”梁子俊甩袖一摆,大有墨客范的扬头说道。
“为何我等不知此事?而你舅甥二人却一眼就分的清哪箱是赃物?”廖凡志故作不解的诘责。
“哼~当然不但一箱,不过仅凭这一箱足以定你二人之罪!”何知县适时开口斥道。
账房东事只略扫过年代,便仓促检察下一本。半柱香*工夫才惊奇一声“何故不见景元十七年八月初的账目?这三十万两金票乃是小人亲条记录,怎能不记得这么大笔进账?”
“嘿嘿嘿……那我们就打这个赌!输了你陪我喝一夜酒如何?”夏景玉极其自傲的定好赌注。
“王爷!何故赃官落马,我等无罪之人却需年后规复名誉?”梁子俊拱手问道。
“王爷有所不知,恰是我那不成器的外甥揭露此次夹带案。他自做主张,暗里为其大行便利已被我禁足府中,只待案子一结便遣回故乡守陵。还请王爷看在其年幼无知,又主动告密的份上从轻发落,下官亦有教诲不淑之责,恳请王爷降罪!”何知县立马跪倒,痛心疾首的请责。
不待何知县痛斥,梁子俊便拱手辩道“大夏立律明白规定,审案当遵守供词、五听、刑讯 ,如此以火线能进入审判。且不疑此案被告是为何人,如何得知确实证据。就论何知县暗里提审嫌犯,又刑讯逼供一干证人,拷问得来的供词焉能成为呈堂证供?何故百姓无从见证提审,只闻摆设于案前的一干证言?怕是故意报酬图结案,用襟曲解究竟、混合视听,决计形成冤假错案,企图冤枉我等无罪之人!”
廖凡志适时痛心疾首的开腔“这些都是我廖记多年惯用的雇工,倘若他们夹带私运,我这做店主的何故不知?……恳请王爷明察,当初合股做买卖时,并非只要我、梁子俊、李守财三人,皆因通关文牒办起来很有些烦琐,便恳请何必亭从中调和,并承诺过后分些利润于他。可为何案发后,只要我等被一罪论之,独不见县太爷外甥于案前证言?”
梁子俊冷嗤一声,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辩的何必亭有磨难言,凭他那点才干哪斗得过梁子俊?三绕两绕便被带坑里了,说出的话不但颠三倒四,眼神还闪动其词。
何知县被扒了官服,自是大快民气,引得全城百姓驰驱相告,直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凭那梁子俊如何?”夏景玉挑挑眉毛,略微指导这木头一二。
伐鼓鸣冤者恰是手持三十万两金票的本土客,上堂便痛斥何知县贪没百姓财帛,迟迟不肯兑换银票,还将他监禁于堆栈内不得外出。若非本日得知王爷亲临,还不晓得要被这赃官扣押到何时。
梁子俊眼眸微沉,与廖凡志对看一眼,均暗道“这事拖不得!”
何必亭被压上堂时仍一头雾水,他好端端在家昼寝,正待中午一过便去牢里落井下石,怎半晌工夫就突入一伙衙差,甚么情面都不讲的压了人就鞠问?连舅爷都被压在被告石上,他还岂敢狗仗人势?立马畏缩跪在堂下,如同三岁奶娃普通据实以告。
“眼瞅着天气不早,业已过了衙门休沐的时候,此案仍有很多疑点待审,尔等既然清者自清,何必急于年前还是年后之分?”夏景玉微眯起眼睛,略显困顿的摆摆手,独自走下高堂,掠过梁子俊身侧时,淡淡来了一句“你想本王如何发落你?”
直到审到私运案时,何必亭才大喊冤枉,当庭臭骂二人包藏祸心,一早拉他入伙就为替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