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玉暗嗤一声,好一个手腕狠辣,心机深沉之辈。抖手挥开耳旁低语的部属,夏景玉先即将赃官绳之以法,至于被告等则当堂开释,待年后再行正式下达公告,以证明净。
梁子俊低目垂眉,暗自揣摩王爷此举企图,想了半晌也不敢断言,只得将水搅得更浑“启禀王爷,何知县有无贪没私产一搜便知。他尚且为了关押梁某,伙同贼子诬告梁家鱼肉乡里,至今梁某两个兄弟仍在狱中待审”
何知县有恃无恐的位列动手,心道板上钉钉的铁案,即便请来刘知州坐镇,有王爷监审,量他也不敢只手遮天。
夏景玉这厢暗自猜想,梁子俊也绞尽脑汁预算下一步战略,只刘魏之端庄八百的将案件一一拆析,细细提审。
“这么多箱,难不成都有赃物?”梁子俊故作不知的探听。
直至将统统货色翻查一遍,何知县才跌坐于地,嘴里犹自喃喃道“不成能……我亲身检察过的……”
夏景玉只一摆手,门口膀大腰圆的侍卫便上前缉捕赃官,扭了人掩开口鼻,制止其收回噪音。
梁子俊终究搬出何知县科考泄题借机敛财一过后,县城百姓从贩夫走狗到墨客学子均愤恚难平,直骂这等昏官欺侮圣贤,该当五马分尸方能还青平县一个清净的读书之地。
“哦?另有此等隐情?何知县……”夏景玉拉长腔调,看戏般望向额角微汗的县官。
待得刘魏之开口,刚还簌簌颤栗的世人,一见主审乃为当朝王爷,立即声泪俱下的大喊冤枉。
夏景玉微眯眼眸,好个搅屎棍,这左一出未完又一出,案情不待细审便又揭出另一桩内*幕,若非死力想要讳饰甚么,何至于环环相扣到不给人鞠问的余暇?
廖凡志适时痛心疾首的开腔“这些都是我廖记多年惯用的雇工,倘若他们夹带私运,我这做店主的何故不知?……恳请王爷明察,当初合股做买卖时,并非只要我、梁子俊、李守财三人,皆因通关文牒办起来很有些烦琐,便恳请何必亭从中调和,并承诺过后分些利润于他。可为何案发后,只要我等被一罪论之,独不见县太爷外甥于案前证言?”
不待何知县痛斥,梁子俊便拱手辩道“大夏立律明白规定,审案当遵守供词、五听、刑讯 ,如此以火线能进入审判。且不疑此案被告是为何人,如何得知确实证据。就论何知县暗里提审嫌犯,又刑讯逼供一干证人,拷问得来的供词焉能成为呈堂证供?何故百姓无从见证提审,只闻摆设于案前的一干证言?怕是故意报酬图结案,用襟曲解究竟、混合视听,决计形成冤假错案,企图冤枉我等无罪之人!”
“哦哦~瞧我胡涂的,本王稍后再听你抱怨,闲事要紧!”夏景玉一拍额头,似真似假的安抚道。
刘魏之观之大喝一句“目睹为实,不必再行对证”
一干贪赃枉法,纳贿得来的赃物均被查获,还牵出几桩县城旧事,甚么私运官盐,庶子继位,刘员外五姨太无辜枉死,等等事件背后均有这舅甥俩的影子。
刘魏之亦对他略点下头,只要确为冤案,就由不得赃官信口雌黄。
“下官是被冤枉的……给下官十个胆量也做不来贪没私产的蠢事,何况查封廖记时,浩繁衙役均都在场,他们底子就是蓄谋已久,为图脱罪使的下作手腕,王爷高瞻远瞩不成听信小人胡言……下官一贯兢兢业业的管理本县事件,不图有功,但求无过……”何知县声泪俱下的哭诉道。
梁子俊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到,禁止不住的微微打起摆子,这话只要他二人闻声,是以梁子俊这一跪,世人还当是要恭送王爷,立马黑压压一片只剩发髻,头贴地的大喊“恭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