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天气不早,业已过了衙门休沐的时候,此案仍有很多疑点待审,尔等既然清者自清,何必急于年前还是年后之分?”夏景玉微眯起眼睛,略显困顿的摆摆手,独自走下高堂,掠过梁子俊身侧时,淡淡来了一句“你想本王如何发落你?”
“小小县官竟然贪赃枉法,诬告忠良,又诡计设想冤假错案蒙蔽圣上,此等欺君犯上,罔顾法纪之人何为为官?现本王便代为拿掉官帽,年后押至天牢受审,恭请圣上裁定!”夏景玉一拍惊堂木,宣判道。
“就凭那梁子俊如何?”夏景玉挑挑眉毛,略微指导这木头一二。
梁子俊眼眸微沉,与廖凡志对看一眼,均暗道“这事拖不得!”
刘魏之抽回击掌,站直身子,皱眉冷喝一声“罪子可吃法?”
刘魏之越听脸越黑,这整一出墙头草随风倒啊,暗咳一声提示道“对错清楚,功过不能相抵,王爷抢先审理此案才对”
何知县被扒了官服,自是大快民气,引得全城百姓驰驱相告,直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么多箱,难不成都有赃物?”梁子俊故作不知的探听。
“王爷!何故赃官落马,我等无罪之人却需年后规复名誉?”梁子俊拱手问道。
伐鼓鸣冤者恰是手持三十万两金票的本土客,上堂便痛斥何知县贪没百姓财帛,迟迟不肯兑换银票,还将他监禁于堆栈内不得外出。若非本日得知王爷亲临,还不晓得要被这赃官扣押到何时。
“有,当时库房东事一并跟着验收过”账房东事不明以是,只得据实答复知州大人的问话。
“哼~当然不但一箱,不过仅凭这一箱足以定你二人之罪!”何知县适时开口斥道。
廖凡志适时痛心疾首的开腔“这些都是我廖记多年惯用的雇工,倘若他们夹带私运,我这做店主的何故不知?……恳请王爷明察,当初合股做买卖时,并非只要我、梁子俊、李守财三人,皆因通关文牒办起来很有些烦琐,便恳请何必亭从中调和,并承诺过后分些利润于他。可为何案发后,只要我等被一罪论之,独不见县太爷外甥于案前证言?”
“你安知必然会赢?”刘魏之撇撇嘴,不屑理睬他的要求。
王爷亲临,案件天然要开堂重审。
梁子俊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到,禁止不住的微微打起摆子,这话只要他二人闻声,是以梁子俊这一跪,世人还当是要恭送王爷,立马黑压压一片只剩发髻,头贴地的大喊“恭送王爷~”
“此话怎讲?”刘魏之仓猝厉喝道。
梁子俊心下一沉,与这王爷几番暗自比武,均同打在棉花上般无从着力,若非他窥见端倪,何至于压到年后才下公文?
“哦?另有此等隐情?何知县……”夏景玉拉长腔调,看戏般望向额角微汗的县官。
此子思路敏捷,临危不惧,堪以大任也。
刘魏之不置可否,何知县上报的但是一十二箱,这等大案又岂敢虚报谎报?微偏过甚不假思考的哼道“不信!”
目睹王爷面色不愉,何知县心下一沉。何必亭把握了他太多把柄,即便没有确实证据落在他手,眼下王爷监审,一旦抗不住全招出来那就只要拖他一起死的份。能保还是要保一下,如果真到了没法挽回的境地,说不得就只能弃车保帅了。
夏景玉歪头倾身低喃“我打赌定是只要这一箱方有赃物”
“王爷有所不知,恰是我那不成器的外甥揭露此次夹带案。他自做主张,暗里为其大行便利已被我禁足府中,只待案子一结便遣回故乡守陵。还请王爷看在其年幼无知,又主动告密的份上从轻发落,下官亦有教诲不淑之责,恳请王爷降罪!”何知县立马跪倒,痛心疾首的请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