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所经之处,无不酒宴接待好礼相赠,更有甚者,由本地官员带头,行酒池肉林之风。除了美酒才子,暗里里贿赂的宝贝更是举不堪数。
陈平眸子一转,提笔写字的工夫还不忘哀嚎两声。
在场大家心知肚明,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皆大欢乐的打道回府,只留一个名不经传的幕僚代为巡查。
“你呀~就是改不了这爱玩弄人的性子”赵牧承无法轻斥。
“煎晒场有30多人,我们这边不敷30人”
“啧~就这么点胆量,无趣!”胡聊收回折扇,嫌弃的丢于地上呼喊道“从速看看得了,我们赵御史可没工夫在这鸟不拉屎的地界瞎担搁”
“哈哈哈……好说!就罚他……洗刷全部盐场的恭桶如何?”华服男人略带玩味的说完,率先戏谑的哈哈大笑起来。
守门的狱卒将犯人拎来交差,便懒得管他存亡,门一关就跑到一边打盹,还不忘嘀咕一句“真他娘的能折腾”
“咳咳~”赵牧承冒充暗咳,嫌弃的直弹下摆,不言之意再较着不过。
可惜这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但没获得御史大人嘉奖,反倒是被斜眼狠瞪了一记。
胡聊深知其意,故作难堪的开口“盐场这么大实在巡不过来,眼下时过晌午,再不返程怕是就要露宿田野了”
“胡先生所言甚是,只是盐场贫寒,怎可留你一人在此?”
“哦?偷食窝头啊……”华服男人眯起一双桃花眼,在一众心惊胆战中轻笑一声“罪不成恕啊……您说是也不是?”
陈平会心,不满的嘟囔“你这是借机抨击!”
此计正中胡聊下怀,冒充推委几句,便勉为其难的应了差事。
郑裕被人问及,立马抬袖拭汗“对,罪不成恕,罪不成恕……来人,把这不知改过的东西压下去砍了!”
知州郑裕立马瞪向知县马长生,马长生额头微汗忙将锋芒指向盐场廷尉,廷尉看向管营,管营看差拨……
“嗯……那依胡先生高见该当如何?”赵牧承略带猎奇的问道。
陈平捂着下巴仓猝点头,想!如何不想?这破地他一天都不想呆了!
陈平看似被人热诚,实则免除了重活,自是千恩万谢的叩首领罚。
陈平刷了一下午恭桶,好轻易睡着又被人拎起来一顿胖揍,直到被丢进屋子,才心生痛恨的爬起来叫道“哪不洁净了?你就是用心找我费事!起初那点……唔唔~”
牵一发而动满身,只要能揪出一处盐场滥用权柄、草菅性命,自可将统统就逮之鱼尽数打捞殆尽。
赵牧承自打领了监察御史一职,大要看是奉旨巡查,实则公开里倒是对付了事,借机大肆敛财。各地盐铁使早就通风报信将御史所为悉数通传,是以凉州一干大小官员不待人来便早早有了应对之法。
陈平慌乱的昂首喊冤,可待看清此人面孔,不由张大嘴巴惊叫道“你是……”
廖凡志一脚踢的陈平说不出话,才闲逛着摆手叫人退下“看爷不亲手拾掇你个狗东西……”
惯于审时度势的陈平现在也不敢胡乱开腔,就怕一个不好,再扳连本身跟着掉脑袋。心下急转间,乍听青皮时还打了个机警,可细心一想忙叩首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