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随之轻笑,刚还凝重的氛围立即被打趣代替。
世人稍作思考,便纷繁劝说胡聊代为巡查。摆布不过是个酒囊饭袋,量他也揪不出甚么马脚。
只从近期被送来的犯人中也能辩白出,盐场将三年以上的犯人全都押往另一处劳役。
思及妻儿,内心不免打起退堂鼓,可见死不救实在不算大丈夫所为……陈平局心冒汗,几欲抓不住笔杆,摸着胸前保存无缺的家书,一咬牙,借用陈青的教诲写下一行字。
“哦?偷食窝头啊……”华服男人眯起一双桃花眼,在一众心惊胆战中轻笑一声“罪不成恕啊……您说是也不是?”
――想就替我办事,我保你完事就能从这鬼处所出去。
廖凡志见他上道,暗自竖起拇指,一边喝骂一边写道“盐场可有其他矿井?”
“下官所见略同,大人不若早些返程,也好涵养一番,至于巡查一事……还是留作明日如何?”世人纷繁劝止,马长生也不落人后的进言。
郑裕压下心中不屑,笑着引领世人检察矿井,嘻嘻哈哈全然没有半点公办的模样,反倒是言谈中多有谈及风花雪月,引得一干大小官员心机神驰。
廖凡志也未曾想到竟然能在此地偶遇陈平。他与梁子俊偶有手札来往,却只字未提陈平之事,此次刚巧碰上,也算是冥冥中老天也想助他一臂之力。
说罢又超出世人,轻挑的抬起陈平下巴“啧~若连恭桶都刷不洁净,就只好剥了这身青皮挂于墙上以示惩戒~”
“这也算是将功折罪,干不干一句话!”廖凡志重重落下最后一笔,果断的看向陈平。
“管那么多何为?阶下囚罢了,打死了一推了事”另一人哼笑一声,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
草率的笔迹彰显心中慌乱却也不失为果断“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若感觉我行,那便等我动静”
守门的狱卒将犯人拎来交差,便懒得管他存亡,门一关就跑到一边打盹,还不忘嘀咕一句“真他娘的能折腾”
陈平傲然的挺起肥胖胸膛,执笔重重写下一个“悔”字。
三百多条性命?陈平初次感遭到肩上的重担,这处所比之修罗场不遑多让,若能救,为何不救?可身负重担,他这赖汉能够担起这么大的重担?
陈平捂着下巴仓猝点头,想!如何不想?这破地他一天都不想呆了!
原想将人灌醉总该不会再闹出甚么事了,谁承想,此人半夜起来小解,竟然嫌弃恭桶太脏,吵着嚷着非要将洗刷恭桶的混蛋抓来问责。
“咳咳~”赵牧承冒充暗咳,嫌弃的直弹下摆,不言之意再较着不过。
廖凡志见他摆布难堪,又下一记猛药“办与不办都在你,只要别将我的实在身份捅出去就行。可你真觉得凭陈青使的那点银子就能保你安然度过三年?这里有几人是刑满开释的?”
世民气中皆道这胡聊看似夺目,实则不过是个酒囊饭袋,除了恭维阿谀怕是没有半点真材实学。也不知赵牧承看中了他哪点,走哪都带着这个骗吃骗喝的幕僚。
“煎晒场有30多人,我们这边不敷30人”
“嗯……那依胡先生高见该当如何?”赵牧承略带猎奇的问道。
胡聊适时出面得救“我看不如让各位大人伴随御史先行返城,留小的一人在此检察便可。如何说我们也是奉旨巡查,若不祥秉,怕是朝堂上也要就此弹劾赵大人”
“哎~曹大人切勿操之过急,巡查一事大可不必急于一时,赵御史初来此地,如何说我们也该略尽地主之谊才对”李应丘不附和的辩驳。
“且慢!”华服男人啪的一声展开折扇,义正言辞的训道“御史大人尚且在此,你一小小知州怎敢超越?再说此地关押的都是服刑之人,如此草菅性命岂不有负朝廷设立刑法的初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