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俊嗤笑一声,非常期间只能借用非常手腕,有景王替他担着,再浑的事爷都敢干。再说赫连山虽是马匪,到底没干过杀人越货的活动,他动用权柄上山诏安,替朝廷消弭匪患,只要功绩谈何错误?
跑来投奔的乡亲立马深有所感,对这新来的县官也略生出几分好感。
“差爷那但是到哪都不消给钱的主,比当马匪牛气多了!”
“当差?当啥差?”二当家率先发问。
瞧他小小年纪,怎会如此晓得民生?往年来此任职的无一不是升斗不分的读书人,哪会晓得公开里的猫腻,之以是诬告以往县令贪没公款,也是因为交代时吃了此亏的原因。
“没有县衙批文,你们便敢私行调用税银,此事不知知州大人知或不知?”博林不咸不淡的指责。
“能咋办?先找堆栈安身吧,这破地底子没法住人!”
“你他奶奶的还敢来!”赫连山抄着砍刀遥指狗官。
梁子俊摆摆手,制止一众乱糟糟的哄闹“咳~各位豪杰,先听梁某一言!我晓得你们不信我,都骂我是狗官,可县官也是人,是人就分吵嘴,就连你们这些马匪不也是贫苦出身吗?谁说马匪就必然是大奸大恶之辈?又是谁说当官的就没一个好官?”
梁子俊点点头,展臂邀约“既如此,王大人也一并前去吧,免得届时有所出入,不好跟朝廷交差”
世人听罢嚷嚷开来,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的,当差还没当匪安闲!
其他四家也怕节外生枝,连连告罪请辞。梁子俊也没拦着,只说再有差池定会上门去寻。
陈青点头笑问“丰县一行还顺利吗?”
王喆本想速速抽身,没想到这家伙不但皮厚还是小我精,支支吾吾的直道时候不早,需得回府衙办公。
“你可真有闲心,丰县那头都快火烧眉毛了”博林苦笑一声。
王喆嘴角微抽的躬身领命,又被扣下五名衙差听候调遣,这才神采慌乱的押人回程。
“荒诞!何人胆敢拒不缴税?来人,还不速速捉来大刑服侍?”梁子俊狐假虎威的大喝一声。
博林翻身背对他,暗自嘀咕,真不知陈青是如何忍过来的,这家伙人前人后大变样,早知这德行,真悔怨跟来趟这趟浑水……
算高低乡捉人的那十名,也不过十五名差役,凭这些不称心的东西想光复丰县,底子就是不成能完成的任务,这十五人别说听令调遣,搞不好还是王喆用心留下来的眼线。
梁子俊头不梳脸不洗的在街上漫步一圈,挑了半天,才在一处略微洁净的店前立足。
博林问了半天,才晓得大肆倒腾的是果酒。
“扣成那样,有银子也不会替我们付店钱”
“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死人都能给说活心了”陈青拥戴道。
世人目送无良县官出门,转头筹议“咋办?”
王喆从速诘责五家,钱有森不慌不忙的出声解释“实因近些年水患频发,乡亲们筹资补葺河道,衙署故此欠了很多银子,至今尚未结清……以是,税收除了递交朝廷,余下都用来还账了”
梁子俊顺手捡起一根木棍,用力戳破一袋粮食,捻着籽粒干瘪的麦粒斥道“陈粮充数,好大的胆量!”
她们刚过两年安生日子,怎又说要归去?
博林泄气的拍开他手,不无抱怨道“兵匪同谋,别到最后真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
等人走了,梁子俊才捂着鼻子暗嗤一声“一早闻出霉味,当爷这地主是白当的不成?”
围在院里的一众马匪不敢置信的大喊小叫,连跑来投奔的乡亲也不甚明白大当家的意义。
衙署内,除钱、黄二人,其他三位家主均正值丁壮。
“爷睡床!”梁子俊抱着被子就窝在床上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