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镖局百余人对阵白苗凤等人,堪堪占着上风,此时两面涌来近八百人,顿时被冲乱。雷少安立于一箱拜月贡之上,叫道:“莫要慌乱,誓死护贡!”拉弓上箭,对准王沧海就是一箭,王沧海身后忽的纵出一人,徒手便把箭羽拿在手中。王沧海虚惊一场,高叫道:“杀掉雷儿,重赏黄金一千两。”只见人群中有十二三小我并不骑马,脚步却不比马匹慢半分。
杲杲日出,穿云裂帛,千百兵刃在微光中耀耀生寒,东西群盗如同崩土汪洪普通澎湃涌至,两边一融会,立时混战起来。
群盗无不大骇。王沧海道:“田风,你公然是朝廷中人,如果我没猜错,‘田风’这名字恐也是假的罢。”
雷少安特令人在古钺聪地点的镖箱箱底开了两个洞孔,以供古钺聪呼吸之用。白苗凤这一脚,恰好让那洞孔对着垓心。古钺聪固然头晕目炫,一见亮光透入,便聚精会神向外看起来。
王沧海听他声音发颤,全无底气,仰天长笑,钢刀举处,东面三百余人也纵马而下。其他群匪紧随而至。
本来,遵循白苗凤之计,古钺聪若能与长风镖局相见,传信结束,就当在谷外藏起来,但他一心想刺探母亲下落,不管如何也要随长风镖局一并入谷,他为长风镖局通风报信,雷少安感激他,却又怕他有所闪失,便说让他藏身镖箱当中,觉得他会撤退,谁知古钺聪毫不踟躇就承诺了。
王沧海环目四顾,但见长风镖局已然大乱,幽冥谷两岸更无异象,哈哈一笑,说道:“究查?尔等加起来也不过戋戋百余人,如何究查?王某刀头舐血大半生,岂会受你勾引,看刀!”横刀在手,双腿一夹,纵马向白苗凤砍出,不待白苗凤还手,雷长风挺刀挡在当中,说道:“白大侠,此人交给我。”
目睹静仇师太和林中槐被仇敌团团围住,白苗凤欺近柯镇南,寂然道:“听好了,不管产生甚么,庇护好阿谁镖箱,决不能分开半步。”柯镇南也未几问,点头领命。白苗凤左穿又突,一个纵跃,跳入垓心,唰唰唰三剑逼退请来的江湖帮手。环目一看,见来人当中有五名身着苍霞派服饰,自是苍霞派人,另三人普通打扮,一人使剑,一人使琴,一人使棋盘,其他四下分离,兵器各别,显非同一流派,也道不着名来。白苗凤道:“尔等身为武林中人,竟和镖局勾连,就不怕江湖中人嘲笑?”那使剑的人笑道:“姓白的,你不也是武林中人,何故做起了朝廷喽啰?大师半斤八两,相互相互。”白苗凤两眼精光灼灼直放,分扫一眼使剑、使琴、使棋盘的三人,说道:“三位想来是鬼影阁的人?”那使剑的道:“好眼力,鬼影阁“琴剑棋”三绝的‘鬼影三圣’便是先师,我三人已一人得一真传,我是剑圣,这位是琴圣,他是棋圣,你若识得些时务,就快快滚蛋,不然,我三人就在此将你了账。”白苗凤见三人额上青筋暴起,两旁太阳穴高高隆起,武功显是不低,但无一不贼眉鼠眼,一副利欲熏心的模样,说道:“‘鬼影三圣’何老前辈超凡脱俗,岂是尔等这般风采,看剑。”青光一闪,快速逼近三步。静仇师太见状,腾空飞起,手中青钢剑瞬息间削出数剑,将五名苍霞派弟子拦在一侧,林中槐自摒挡其他不着名江湖喽啰。
王沧海奸笑道:“交给这群夯货,成果又如何?”
白苗凤道:“你且忍耐着些,现在还不是时候。”“噗”地一脚将他连人带箱踢出两丈余,他这一脚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那镖箱恰好滚在角落。
雷少安道:“王沧海,你……你趁火打劫同业,你……你算甚么本领。”
目睹龙虎镖局两拨人如两条毒蛇夹攻而来,雷少安大呼道:“兄弟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扒开弓箭,三箭上弦,对准西面下山小道,这一次是铜箭白羽,货真价实,“嗖嗖嗖”三声,一支箭羽贯穿龙虎镖局一人身上皮制胸甲,透胸而过,鲜血溅在谷中枯草之上。一支射在铜盔之上,箭矢虽未能射穿头盔,但打击之力将那人震落上马,被厥后马匹乱蹄踩死,一支从一人脖颈透出,飞了出去,射向前面一人所乘马匹,那马一声嘶鸣,前腿跪地,连人带马滚落绝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