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艳绝道:“不错,他会觉得我们已中了他计,故才唱这么一出声东击西之计。当十八大门派从若虚谷来神教时,又遇见暗伏在路上的老弱,更会坚信此乃疑兵之计。”
又行一阵,忽听一阵短促的马蹄声响起,世人均是一惊,一人道:“不好,仇敌来了,快找处所埋伏。”柳少颖道:“这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马蹄声倏但是近。未几时,果见一约莫十四五岁的少男从神教方向纵马而来,眉飞色舞道:“柳护法,教主有令,请你从速回神教去。”
柳少颖微微一惊,问道:“教主可有说甚么事?”
古钺聪又惊又喜,却忍不住想:“白伯伯乃是八王爷的人,他怎会和教主是本身人?”又想:“教主神通泛博,原也没有甚么不成能。”
欧阳艳绝道:“去罢,奇阵外必然另有人虚张阵容,把稳些。”
古钺聪正待分开,忽想起前去若虚谷的一行人,问道:“仇敌一旦从若虚谷来,柳护法等人守御不住,不是伤害之极?”
白衣老者道:“二护法,这里还不敷险么?”
古钺聪闻此,颇悔怨方才与教主顶撞,只忖:“或许教主早算定香儿不会有事,这才要她出谷传话,是我本身过虑了。”说道:“孩儿一回定竭尽所能,不辱厚望。”
欧阳艳绝道:“就算高进伦信不过这丫头,对她已有杀心,以他脾气,必然会让她带路,以此见机行事,确保万无一失。”
古钺聪道:“外人混出神教已是不能,有机遇在大殿上听到这番话还能安然出谷,高进伦绝然不会信赖教主的话。”
白衣老者道:“教主的话你们没听明白么?他差护法夫人去见高进伦,派我等在此埋伏,都是声东击西之计,若虚谷绝然不会有重兵前来,即使有,也不过是前来探路的马前卒。到时候战鼓一擂,仇敌还不望风而遁。”世人恍然大悟,齐呼教主贤明。他们却不知,柳少颖分开大殿后,欧阳艳绝做出了一番截然相反的推论。
丽日高照,清风徐来。若虚谷大道静得出奇。
那少男道:“教主没说,主子只受命传口令。”
中矣。”古钺聪领命退下。
柳少颖道:“多年之前,我曾有幸随教主去过一回若虚谷,这里还不敷险要,况此处距神教太近,等仇敌发明我们,待要回旋,已来不及。”
欧阳艳绝道:“聪儿,记着我明天说的话,自古无毒不丈夫,大丈夫当为之事,不成涓滴手软。本日你若成此大功,也不枉三年来我一番教诲。”
柳少颖命抬鼓的主子一炷香后出发,亲率两百二十人众直趋若虚谷大道,世人此去乃是设伏,不便骑马,只徒步而进。一绿衣老者道:“教主常日毫不允我等靠近若虚谷半步,没想到今次能至此地,实是三生之幸。”世人均有得色,一白衣老者道:“柳护法,这条路延绵十三里,教主可说了我等在那边设伏?”柳少颖道:“教主并未申明,不过既是设伏,自被选一处险要地点,再往前逛逛罢。”世人都是低等主子,虽也有幸习武,但有的在教中奉侍了十数年,有的奉侍了二十多年,倒是第一回走这条路,走未几久,但见右边绝壁摩天,森但是峙,崖壁上古松怪柏,斜枝而出,虬劲矗立,如同鬼斧神工。绝壁秃壁上镌着两行狂草,右是“万亩林海任天栽,千年貔貅隐盘桓。”左是“天风过耳萦壑际,松涛听雨惊流霭。”两行字高及百丈之上,每个字数丈见方,苍劲漫漶,仍模糊可辨。大道左边,倒是石滩深谷,飞瀑流云,世人行在大道之上,足下便是乱石苍松,页岩峰笋,险要非常。
世人又走一人,一主子忽道:“我们就这点儿人,如果大敌来犯,要如何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