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风道:“神教昔日虽不喧哗,但不管寒暑,总能遇着几个花匠花匠或仆人保护,为何本日这般清净?”
李凌风满心神驰。可却不敢当即答允,一来怕教主发明凤仙儿是女子,二来凤仙儿对他忽冷忽热,忽而千娇百媚,忽而霸道凶暴,实在吃不准她究竟有何企图。他想了半晌,不由看向她,谁知一见之下,舌头便不听使唤,说道:“如此,倒是能够从长计议。”
凤仙儿从怀中取出那封手札,仍只给李凌风看正面,说道:“这手札是从那男人身上落下来的,但是我二人亲眼所见。”
凤仙儿白他一眼,说声:“没出息的东西,你走前面!”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颐鹤殿。
凤仙儿又道:“一忽儿见到教主,问起其中过节,我们可要一口咬定是白苗凤掳走那孩儿,别把你卖孩儿,我抢孩儿的事说漏嘴了。”
一起快马加鞭,未时方过,两人已到嗜血谷入口。李凌风道:“你且在此等着,我去禀报教主。”
世人大气不敢稍喘,李凌风听到“无人能收支嗜血谷”,想到凤仙儿,先是一惊,听到“青冥派的暗器”,又是一怔,斜眼瞥了一眼巨案,见案上物什与方才堆栈中遇着的男人手上所使一模一样,更是瑟瑟颤栗,暗道:“到底产生了甚么事?”凤仙儿将两枚青冥刺握在手中,抚了抚胸口,方欲鼓起勇气上前禀告,身边忽闪出一人来,躬身道:“启禀教主,主子查过了,神教高低并无外人混出神教的迹象。”此人皮肤乌黑,面若涂了锅灰,细下打量,才知是神教大护法苏含笑。十三年之前,他还是个十七八岁的仙颜少男,想是长年镇守在嗜血教核心,本日此时,他看起来起码有四十甚或五十出头。
两人静肃立于人群中,见教中主子除了三大护法,连花匠厨子也跪在殿上,胸口均忍不住乱跳。李凌风更是惊骇,暗忖:“莫非,是我办事倒霉,教主调集教中统统人,要当众惩罚。”此时站在殿下,当真度日如年,欧阳艳绝多睡一时,他便多受一刻煎熬。
凤仙儿道:“天然不是。”说到此,娥眉一皱,接道:“人家一心想着救你,你却好,把美意当作驴肝肺,人家甚么都依着你,可你不过当我是个见异思迁的荡妇。”伸手捂了捂鼻子,哭了起来。
李凌风道:“你口齿聪明,一会教主责问,你来答话,我安闲一旁极力答允你。”
工夫循环,嗜血谷十余年来,岩崖还是,苍松古木仍碧绿如昔,那道巨瀑日夜不息,自高处倾玉喷珠。一湾碧湖两岸,不知何时植上了两排翠竹,不时三五只水鸟掠水疾飞而过,瞬息便闪入竹林当中。湖水之上,高出一木桥,上小篆书“洞篁溪”三个字。过了木桥,不知为何,两民气下均是一紧,不由放慢马速。两人循着曲径斗折蛇行,穿过奇门八卦阵,又走了约莫一炷香时分,“寒玉宫”已在面前。
凤仙儿道:“如何?”
欧阳艳绝道:“你可查逼真了?”
欧阳艳绝闭着眼,似已沉甜睡去,过了很久,才缓缓道:“自本宫创教以来,若非我应允,无人能收支嗜血谷,你们说一说,这青冥派的暗器究竟为何会在颐鹤殿呈现。”说罢瞟了一眼身前巨案,接道:“此事本宫定会彻查清楚,如有人现在招认,可免天风十七斩之刑,留他一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