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道:“叔叔带我一起分开这里。”
林中槐更是大笑。古钺聪道:“林叔叔,请等我一会。”说罢扑通一声跪下,对着爹爹的尸首磕了八个响头,走向一侧开端掘土刨坑。
独臂人道:“你……”不由愣住了。老六显是千万没推测这小孩会有此相求。他将铁锅扛过肩头,当即道:“好,叔叔承诺你就是。只是我问你,叔叔此来是为寻你家宝刀,你就不怕我家教主得不到宝刀杀了你?”
老六道:“枉你江湖行走几十年,为人行事只凭力量,向来不肯动动脑筋,难怪好女美妇向来不肯答允你!”
老六道:“你莫非不想问问,我们究竟是甚么人,为何要抢你爸爸的翻云刀?”
小男孩举目高望,为莫非:“孩儿随爹爹学了几日工夫,技艺深浅爹爹自是晓得,这山岩这般峻峭,如何上得去?”中年男人哈哈一笑,伸展右臂,将男童环绕起来,双足在马镫上悄悄一点,径往山崖上飞身而去。红花绽放之处虽不甚高,但那石壁却形似菇状,上大下小,滑不留足。中年男人不慌不忙,说了声:“聪儿别怕,我会接着你。”陡将男孩向上抛起,双足运力一蹬,快速驰近石壁,左手在壁上向下一拍,身形向上高起数尺。那男孩儿人在半空,殊无惊骇之意,反是俯瞰山中美景,说道:“飞天看景,好玩好玩。”转眼之间,中年人已到山岩之上,伸出双手,将男孩儿接在怀中。
男孩道:“这里转眼之间来了两拨人,或许还会有第三拨,两位是奉教主之命而来,背后必有背景,我跟着你们,不但能免于一死,还能够顺道下山刺探妈妈的下落。”顿了一顿,接道:“你们无功而返,必然会受教主惩罚,带着我归去,就说我晓得宝刀地点,也好有个交代,或能免受皮肉之苦。”
小男孩两拳攥得甚紧,两脚死死踩在地上,脖颈硬梆梆撑起,一颗小小的脑袋昂然望将起来,两眼望着两人,似要喷出火来。
翠羽华盖笑过眼,白马银鞍倚横桥。
坐谈三杯轻存亡,令媛一诺五岳高。
山风袭来,火势转盛,那匹小黄马熟谙门路,已单独寻道归家。男孩瞥见爹爹在大火当中左冲右突,似是在寻觅甚么,又似在极力挣扎,俄然,大火中传来一声惨叫,便没了声音。男孩从高头顿时翻身下来,摔了一跤又当即爬起,两眼愣怔望着熊熊大火,一步步趔趄着走向火场。
杨柳树下闲酌酒,但见满楼红袖招。
雄饮村垆浮秋色,趋从娥眉志业消。
男孩悄悄放下父亲尸首,缓缓站起家来,拍掉衣角上的火苗,拂去身上的烟尘,冷眼瞪视两人,目光中尽是怨毒之意。
独臂人“诶”一声,抡起大刀道:“小杂种,你还真是得寸进尺,老子没把你一刀劈成两段,你倒提起前提来了。”
老六点点头,说道:“叔叔无需骗你。”
老六道:“我叫林中槐,这位伯伯是李凌风。”
八月傍晚,贺兰山南麓,山势崔嵬,危峰入云。乱崖之间,数十株青松虬枝斜出,错落而生。一抹夕阳下,衰草拂胸,山间群鸦乱飞。山麓入口,两骑黄骝马并辔徐行。左边一个肥胖中年男人,四十来岁年纪,髯毛疏松,神采温和,一袭青布长袍已呈灰红色,但上高低下非常洁净。右边一骑小马驹,足足矮了一头。顿时坐了一个小男孩儿,约摸十一二岁风景,面上表面与中年男人差相仿佛,小手儿轻抚马鬃,口里轻哼着小曲儿:“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男孩大声道:“我娘在哪?”
小男孩道:“两位是为宝刀而来,现在宝刀还没找到,你们不会放火。”
男孩挣扎着道:“放开我,我要下山救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