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娥,如果是你,不管本帝如何悲苦,又如何想从这凡尘中逃离,你也会规劝着本帝为天下而站起的吧?
是日,琴断弦崩,榆罔剃头为丝,穿于五弦琴上。岂料这多日来按捺的悲苦,这相爱人离别的苦楚,竟然在这时将他淹没了洁净,让他不由跳入了川河当中,欲将本身淹没。
“两生花?幽火消逝?”
此地为两国版图,早已荒凉了数百年,至于这启事,便是那两生花了。可惜,继本君为冥界之主后,曾也多次寻觅过那两生花,可终究却一无所获,倒也是没有体例救他们于水火当中。
女子摆布看望,当即关上了殿门,对着她道:“这里可不能言语,如果被他鬼发明,禀报了鬼官,你的舌头可就不保了。辛亏是被我发明,你且放心,我自不会多嚼舌根。”
虚空,下起了雷暴之雨,淅沥哗啦地朝川河打来。不出半晌,川河便水涨船高,半淹了大树,也将一众岸边杂草全都融在了它的身内,狂啸着往前奔去。
(点篇语)
“本来是琴……本来竟是幻觉。”
女子深叹了一口气,答着女娥道:“想必你还不知,自怨火国后,每一国皆是一狱,共十七国,也即十七狱,而那传闻中的第十八狱陈莫,却并不属于这十八国中,而属一片浑沌,冥君出世的处所。而这十七狱的第一狱,便是拔舌之狱,故而如果被他鬼发明你还能言语,只怕会抓了你去将你完整拔了个洁净。而我们仅守着那空盒叩拜,而并不开垦地盘,却也非是我们不肯,实属不能罢了……”
光就国,其国人不能言语,奉两生花为国花,世代等待,鬼花共存。
女娥高低打量了番她,慈眉善目,略有灵气,且她初来乍到此地,应是与她无仇,不会用心坑害本身。
女子持续解释着道:“两生花,乃光居国的国花,是昔日国君的最爱。光居国于未被阎魔君主攻陷之前,国君曾藏花十一朵于光居各地,施以法力,以警告万民:此生必将忠守两生花,如果两生花丢,则幽火尽。至此以后,五百年来,灿烂城每日都会有鬼民幽火散尽,化作烟云,即便是冥君前来也无能有力,消不去那昔日君主的残念。故而大师又岂会另有繁华之心,莫不各自四散去寻那两生花来,只可惜这五百年间,却再也未闻得两生花的动静,更不要说去寻得它来,久而久之大师放弃了寻觅,供了那两生花的盒子以求彼苍怜悯。”
当她终究抵了那新的国度时,头上已是鹅汗淋漓。可她却并未顾及得上擦拭头上的汗滴,也并未顾及得上清算那早已混乱了的衣服,而是抬起了头,望着那一块早已为灰尘所掩,仅能模糊辨出个“就”的版图之碑,皱起了眉容,渐渐地走了出来。
毕竟,我们都是乱世的棋子,要想子民安乐,便不能停下脚歇。
(注释)
祭殿以内,众鬼叩拜,纷繁向着一个敞开的空盒献上生果蔬菜。
“我还活着,叔叔……我真的还活着。”毛头小孩紧紧拽着榆罔之手,放声大哭了起来。
他看着那川河中的琴浮在了水面,又跟着水流孱孱向远处飘走……
榆罔,在水中翻滚,和他一起翻滚的另有一偶尔路过的毛头小孩。小孩的脸,早已变得青绿,但是双手却还是不断地挣扎,想要抓住一丝生的契机。
女娥俄然回过了头,但是背后却无鬼。她抬起了头来望向那一片赤红虚空,念起了榆罔,也念起了姜国的天空。
榆罔好似看到了女娥宛然一笑,轻抚他的脸,随之在他闭上眼睛密意与她一吻后,她便化作了烟云消逝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女娥还在,断不会目睹着他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