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的目光在冯魔脸上逗留一会,随即点头道:“抱愧,这是宋前辈骸骨,我若拿来随便示人是不敬。”
冯魔道:“有人要杀你,你让出刀,无生宗护你。”
对于李长安的题目冯魔出乎料想的暴露踌躇之色。
冯魔道:“能够换。”
临走又对李长安留下一句:“你是宋开门徒,择道种过后,无生宗始终向你敞开。”
李长安揩去嘴角酒液哑口无言,这类交换体例还真是简朴卤莽,顿了顿才问道:“那刀里有甚么?”
“那便还是叫黄总管。”李长安对他一抱拳。
李长安挑眉,“莫非之前你站出来也是为了让别人以为我与魔道干系匪浅?”
黄仲道:“这亦是心障。”
一想又点头发笑,只怕宋刀若在,说不得要痛骂一番。
黄仲问道:“我看长安少侠道武双修,实在练武亦是修命的一种,算是性命双修,不知今后作何筹算?”
冯魔仍一动不动,眼神都不转,这类无礼至极的态度看起来却让人感觉理所当然,仿佛“礼节”这个词放在他身上才是高耸的,他直直看着骨刀道:“你不晓得刀里有甚么。”
“随心所欲,难。”喝罢酒,李长安叹了一声,想起邀星楼中一向没有呈现的姒景陈,对黄仲道:“不知景陈兄此时如何。”
魔道法门亦有凹凸之分,平凡人修行魔道,打劫百分可存一分就是效力奇高了,哪能像《无生经》那样不讲事理,的确吃一斤就长一斤。
黄仲如有所思点头,“随心所欲也是上道,只不过少侠。”
李长安道:“不杀人也是心障?”
李长安道:“莫说这刀中没有甚么秘传,纵使有我也不能给你,还是之前那句话,宋前辈于我有授业拯救之恩,此前他已交代让我将此刀安葬。”
李长安问道:“黄总管又修的甚么道?”
冯魔看了黄仲一眼,然后对李长安当真道:“打不过他。”
黄仲感慨道:“随心所欲自是有代价的,我苦修九十余年,也只能止步于种道罢了。”
李长安停下筷子,想到邀星楼中宋刀吸人血肉而反复幼年乃至要杀神墟,问道:“你是说宋前辈吸人血肉的功法……但你要如何证明?”
李长安苦笑,这家伙是明面上算计他,但他却不知为何生不起气来,只道:“此事休要再提。”
侍女一一呈上菜肴,花明院里厨子并不比邀星楼中来的差,李长安端起酒碗对冯魔道:“这碗酒谢冯兄挺身互助,但观刀之事只能作罢。”
忽而屋别传来脚步声,屋门被敲响三下,李长安收了八荒刀挎上腰间,翻开门,本来是侍女通禀稀有人拜访,又通报姓名,李长安才知本来是青玄门中人来了。
冯魔拜别,连筷子都未曾动,李长安自顾自吃喝,与黄仲喝酒,感慨道:“只怕眼下都觉得我要入魔道,我倒也想干脆便入了魔道,但若要像宋前辈那样为了杀而杀,我倒是做不到。”
“换?”李长安设了顿,明白了他的意义后,点头道:“不换。”
饭毕,黄仲便让侍女收席。
黄仲道:“长安少侠不必担忧,主上的局虽被姒飞臣化解,但主上亦不会有伤害。如有动静,自会有人通报于我。”
冯魔踌躇一会,终究不再惜字如金。
黄仲道:“不是太上也不是归真,更非魔道,只能算个‘杂道’,想修命便修命,想修性则修性。”
李长安饮完酒,不动声色道:“传闻魔道中人行事无所顾忌,冯兄既然想看刀,为何不直接脱手强夺?”
黄仲道:“若放在太上道来讲,不杀无关之人天然不是心障,但少侠若要入魔道,不杀人就是心障。”
冯魔道:“你要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