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太一咬牙:“大仙留步,老身另有一间铺面,少说能典出数十两银子,请半仙超度我儿亡魂,老身愿尽数奉上。”
“大承国龙气庇佑之下阴魔没法凝形,哪有甚么‘厉鬼’?,这两道刀痕深浅分歧却另有瑕疵,划下它们的人……多数是个练力小成的武者罢了。”
韩老太要求不止。
“老身从不与人结仇,能有甚么祸事?”
就连韩老太也焦心肠拉住李长安,对柳半仙道:“大仙,长安说的话作不得数,我们还是按之前说好的。”
但明天不一样。
青衣少女淡淡瞥了那乂字一眼,“没错。”
簿册上面有两幅图,一幅图上画着头猪,用细笔注了很多标记,五脏六腑都有清楚图样。
这院子二进二出,请堪舆先生相过地,安插成财星穿宅之象,在淮安算得上豪宅,但经过这乂字一划,却变得比九幽炼狱更怕人,若非刘全根柢实在不洁净,乃至甘愿去县衙班房里蹲上一阵子。
韩老太正欲伸谢,李长安却拦到她身前,对柳半仙说:“慢着,你说你拘了一头厉鬼,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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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幅图上画着人,一样的,心肝脾肺肾都一一清楚。
曹老夫跟没听到李长安话似的,神感情伤,“厉鬼索命啊,青虎帮出了事,你爹那仇也算上天给了个公道。”
柳半仙用心愣住不说,韩老太脸却唰一下变白了。
韩老太连连点头道:“大仙,老身已想好了。”
“传闻读书人把忠孝二字看得重,不该该啊。”
所幸,从那今后乂字符二十多天没有呈现,也没再死其别人了,好歹让青虎帮其他人松了口气。
…………
青衣少女打断道:“他口中称你为上仙,内心未免不是想拿你当刀使。此事明显是青虎帮的仇家寻仇,你我体味内幕之前,不成等闲插手。”
而淮安这个边疆小县,就落在大承国最东边的青牢山脚。
实在刘全本身也能看出他们并非常人,那青衣少年腰间紫檀木剑鞘大要包裹的不是平常兽皮,那乌黑似墨的大要充满银斑,让刘全想起在《神洲述异志》上见过的一段描述:
幸亏贩子中也不是大家赋性凉薄,未几时,也有人出来为李长安说话。
“长安哥哥说话算话哦!”
临走时,韩苏儿还天真地朝李长安挥了挥手。
但柳半仙却只是踱到韩老太跟前,用手指她,“你可晓得你大祸临头?”
若问他们来源?刘全不晓得,但他晓得就算豹爷对这二人也是毕恭毕敬,这就够了。
“别急,渐渐说。”说话的青衣少年像是浑没把刘全的存亡大事放在心上,脸上挂着淡笑。
李长安的刀动了,巴掌宽的刀面模糊泛着暗红色,不知是铁锈还是血。
符烧完后,柳半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韩老太望向李长安的目光中有责备之意,欲言又止。
顿了一会,他又问:“那青虎帮该如何办?”
他面前,那挂锡环的黑漆院门上,有两道刀痕,势成“乂”字。
换别人敢这时候笑,刘全九成得让人割开他嘴,再不济也要刮十个耳光,但此时,他对这青衣少年却没敢有涓滴不敬。
柳半仙道:“青虎帮已有二十余日没出事,这便是证据。”
李长安见状,也讶异地挑了挑眉。
刘全对身边的人如是说,尽力让语气不那么失礼,不过一颗心都快堵到嗓子眼了,还是让他没能把话说完。
韩老太顿时身子一晃,面前发黑,身边的韩苏儿赶紧扶住她,弱弱地叫了一声“奶奶”,才让她回过神来。
明天的秋风吹在刘满身上,冰冷砭骨,毒蛇似的钻进袖口和领子缝里,酷寒中带着股腥气。
“这可不止二两呢。”曹老夫欣喜接过,“长安啊,那件事你传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