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都如梦普通,除了一篇王母咒,就是这二百五十年来从不离身的手帕,梦醒后前十年她身材生硬没法挪动,她便一日十二个时候不分日夜的诵咒……
西王母昂首看天,确切时候不早了,她看着石矶忧心道:“石矶小友被风灾吹散了九成神魂,现在如许却难以久存,贫道这里有一篇王母咒,此咒有定魂养神之功,贫道现在传你,但愿道友尽早脱此厄难,重修大道。”
不悔,也不能悔,如果悔了,她一万五千年从一颗无知无觉的石头化形为人的对峙和尽力岂不全数否定,她不悔,毫不悔。
二百五十余年她没有修炼过一天,一是道体有损没法修行,二是不通修行事,二百五十年她除了诵咒便是操琴,不知不觉道行渐深已入太乙,修为却不进反退。
“不悔,好个万劫不复……不悔,好个魂飞魄散……不悔!贫道不如道友。”
“娘娘,您必然会胜利的。”
石矶这一次没有急着答复,她在想逝去的她,这个题目应当她来答复,一万五千年的对峙终究倒是烟消云散,她悔不悔?石矶想了好一阵子方想清楚,她昂首代她答复:“不悔,即便万劫不复,魂飞魄散,亦不悔。”
妇人走到她身边,递给了她一方手帕,忧心道:“莫哭,莫哭,你这神魂本就衰弱,再哭就散了。”
石矶闻言一阵呆愣,这个设法太玄奇,太有派头,西王母竟然有开天辟地大志,逆转乾坤之意。
石矶身材被大风吹得残破不堪,容魂尚且勉强如何又能养神,她神魂入主此体,恰如大风当中破屋点残灯,忽明忽暗,随时都会燃烧。
当她迈出最后一步时,她并不晓得那是最后一阶,因为前面另有很长的途径无数的石阶,她一步踏入了一处水气满盈之地,雾里看花,仙气渺渺,金霞环绕,一池华贵弓足边上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麻衣妇人,妇人头梳云髻,青木发簪,装束极其朴实。
妇人转头,她浅笑着对石矶说:“你很像我一个女儿,她叫玄女,她资质普通,却从不懒惰。”
西王母苦涩道:“东王公陨掉队,贫道便心寒了,想他兢兢业业三万年梳理洪荒大地,所得功德何止无量,这么多的六合功德竟然还难逃身故道消,人都死了,功德又有何用,贫道算是看明白了,天道在顺,时与境迁,贫道和东王公该让位了,如果再不退,天道之下贫道恐怕也难逃劫数。”
青衣仙女翻开金册,寂然念叨:“骷髅山白骨洞石矶女仙,一万三千六百岁脱去石胎化形为人,八百年苦修渡雷劫上天阶,五百载修持渡虚无风灾成绩天阶,本日名录王母金册。”
她的声音东风般暖人内心好似长辈在扣问长辈,石矶先摇了点头,又点了点头,她没修过道,并不知此中甘苦,她又游移了半晌,才答复道:“我也不晓得。”
她醒来之时,石矶已经魂飞魄散,她孤零零的坐在白骨洞万千白骨之间,她不知本身是如何来的,也不知本身在甚么处所,她早已被无尽白骨吓得神不附体,魂不守舍,她那本就衰弱的不幸的神魂经此一吓,更不成了,飘忽如烟。
……
虚无之风是修行路上三灾之一,度畴昔,海阔天空,道行大进,渡不过,骨肉消疏,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