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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这姨丈也忒胡涂了,他也不想想珍年老是甚么样的人?清楚是珍大哥见蔷哥儿生的好,想强行那事,被蔷哥儿拒了后不甘心,几番打压不成,现在竟还想置人于死地,屎盆子倒扣在蔷哥儿头上,忒不要脸了!”
起码,若不能洗刷扣在他头上的“违逆不孝”之名,那他这辈子根基上也不消混了,必是寸步难行。
并且,也并非满是功德。
……
一个宁国朴重玄孙的名头,压在贾蔷内心始终轻松不得。
……
和薛蟠抢香菱的冯渊,家有扇子的石白痴,家底比刘诚恳一家都好些,可还不是家破人亡?
这是人话吗?
铁牛听闻贾蔷之言,有些害臊的摆手道:“没有没有,蔷哥儿,俺不怕。”又用黑芭蕉叶般的大手抓了抓脑袋,憨声笑道:“俺就是堵了堵门,没脱手。”
说完,浅笑着看了眼直愣愣的黑大个儿一眼,先一步回房了。
贾府,梨香院。
再加上他娘临终前再三叮咛,让他莫要脱手,也就形成了现在的黑皮草鸡……
贾家只要有贾珍、贾赦、熙凤之流在,在作死的大道上一起疾走,用不了三五年,贾家必定还会落得阿谁白茫茫大地一片真洁净的结局。
贾蔷脸上的浅笑担了些,轻声道:“娘舅,本日我们如果在南城,你觉得来的还只会是十来个国公府的家奴?他们还会赤手空拳?信赖我,如非此地多权贵,他们不会只十来小我,他们会来更多的人,带着刀枪棍棒和火折子。就算一把火烧了我们,也不会有人是以为我们报不平。或许只要等贾家落败之时,他们的政敌才会以此为利器,给贾家的坟头多添一把火,但那又有甚么意义?”
薛阿姨见状忙想拦,却被宝钗劝下,宝钗道:“妈放心就是,哥哥明白轻重的。”
贾蔷轻声道:“这已经很可贵了。姐夫,你晓得本日他们一旦闯出去,会是甚么结果么?哪怕这里是西城,他们一旦进门,就会到处打砸,不但打砸东西,还会打人。朱门刁奴多无人道,他们连舅母和表姐,乃至连外甥都会一起打,打的越狠,越能在他们主子面前邀功。这还是在西城,如果在南城,他们就敢直接下毒手杀人。姐夫,伯母临终前嘱托你不要等闲脱手,是因为担忧你手重,伤了性命,要吃官司,没人护着你。可现在你已经成了我表姐的丈夫,成了小狗儿的父亲,如有好人来害他们,我但愿姐夫你不会惊骇,仍能和本日一样,庇护家人不受伤害。”
薛蟠闻言面色发紫,怒冲冲的哼了声后,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