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这些,春纤不免代黛玉松了一口气,因想:如果从这般说来,礼教尚不非常严苛,黛玉住在潇湘馆倒也不算甚么了。毕竟两厢俱是院子,只消管得严一些,竟还比在贾母处一道依傍而住来得安妥。
先前父亲与林大人定下口头婚约,两家多么家声,自是做定的。母亲彼时髦且不言语,只是说太急。及等林大人故去,林女人回京至舅家依傍而居,母亲便不再提她,若说父亲提及,便道孝中并不好登门,何况贾家素无来往,本自他们做主,这婚事怕是要艰巨。林女人亦是未曾出门,总得寻机而行。
贾母并凤姐得知后,且令送了几样新奇果子并细点,相互倒也纵情,又有还席之说。内里探春倒是个故意的,听得这些话,心中冷静想了一回,倒是生出个主张来。
宝钗则笑令请了三春过来,一道说话,相互且笑谈了一日。
本日也是如此,但是从贾母处返来,春纤却将一册史乘奉上,笑着道:“女人,这一本我也尽看了的。虽不能说倒背如流,倒也十有*了。”心内倒是悄悄感慨:本来这个天下的汗青倒是从明末便生了分歧,竟有五代十国之事。背面混乱了二三十年,没了清朝,倒是多了一个大雍。这大雍建国天子虽也有外族血缘,倒是存了汉化之意,倒是与李唐很有肖似,且与本身寻了个祖宗,得了高贵血脉,便自行其是。
也是如此,今番虽则文臣世家之类还是非常礼数,但是有些胡风浸润,倒是比明朝的时候端方上头更松了些。至于武官勋贵之类,越加猖獗,便是地下的布衣百姓,也多得松缓。
一应稳妥,便是贾府高低原拿着眼睛瞅她的,也不好再多话甚么。内里又有一个邢夫人,虽禀性愚弱,倒有几分气性,常对高低人等只认得一个王夫报酬恨,见着黛玉待她恭敬,并不与王夫人分了高低,不免略有看顾之意。只她不过是个后妻,又无能干,虽有些心机,却也无用。
那郑嘉成闻言便是惊奇,见着他如此,越加吃惊,忙就上前来搀扶,因又拉着长兄坐下,笑着道:“甚么紧急事,竟至于此?大哥尽管叮咛便是。”心内已然将家中迩来一番事想了一通,却总没甚么不对――外头的事,天然也托不到本身身上的。
虽则前番如海也说与她暗中定下一门婚事,却未曾流露究竟是何样人家,且让她暗中细看,总要本身快意方可。这般便不如父母之命来得慎重。何况,这二三年她在京中,倒是半点讯息俱无。
紫鹃自是推让。
春纤只得转头道了原因。
听得这话,春纤心内也是感激,口中却有几分辩不出话来,只冷静慎重双手接了过来,半晌才道:“女人放心,我必不孤负这些书的。”这却不是当代,当代书刊印也少,又贵重,平常不易得的,自是一片情意了。由此,她便又谢过紫鹃,道:“也多承姐姐驰驱。”
嘉成闻说这话,心下一阵苦笑,面上倒是含笑应下。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明天将明天的两更奉上,存点稿子,今后就能定时更新了~~但愿今后都能十二点更一章,早晨八点更一章~~
黛玉浑不知春纤所想,这些事她早有考虑,此时已然不放在心中了。此时见着如此,她反倒一笑,且将茶盏放下,因接了那本史乘放到一侧,细细问了几个典故,春纤一一答复,倒是非常精准。黛玉心下对劲,便令紫鹃取出一套新的史乘来,递给春纤,因笑着道:“这一套你也是尽看完了。我瞧着也极好,只是读书便得常读常新,又有以史为鉴四个字,我便让紫鹃去买了一套新的,预备背面送与你。本说买的早了,当今看来,竟是差未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