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方叹了一口气,道:“原也是体贴则乱呢。”
却不想,那边儿一对母女恰是郑家女眷,因离着近,已然听得江澄一句话里提到林女人三个字,心下一惊,自往她这里不住打量,内里滋味倒是一时难言。
贾母并凤姐得知后,且令送了几样新奇果子并细点,相互倒也纵情,又有还席之说。内里探春倒是个故意的,听得这些话,心中冷静想了一回,倒是生出个主张来。
因平日与江澄交好,直如姐妹普通。此番虽则黛玉也不认得甚么人,却早有策画,成心代江澄描补,不免比常日更早了一些起家。紫鹃瞧出她的情意,此时见着她如此,便劝道:“女人这般焦心,倒是为何?江女人平日也是极全面的,必然安妥。”
“也是你,方能如此了。”江澄笑着往里头让。
也是如此,今番虽则文臣世家之类还是非常礼数,但是有些胡风浸润,倒是比明朝的时候端方上头更松了些。至于武官勋贵之类,越加猖獗,便是地下的布衣百姓,也多得松缓。
晓得了这些,春纤不免代黛玉松了一口气,因想:如果从这般说来,礼教尚不非常严苛,黛玉住在潇湘馆倒也不算甚么了。毕竟两厢俱是院子,只消管得严一些,竟还比在贾母处一道依傍而住来得安妥。
黛玉却不接这话,只让春纤将书收好,方笑着道:“不过一桩小事,也值当你们这么说道。倒是我得了些新奇茶叶,原是妙玉那儿抢来的,但是要尝一尝?”宝玉公然一喜,笑着道:“她平素清净,我们也不好打搅,倒是你们说得来,却能得了这些。”因又令取来好水,且要烹茶。
她虽也常常暗中感喟,倒是更体贴父亲的一片舐犊情深――他不与本身说,清楚是不使自个儿徒生牵挂,又能显出对方之意。若真有情义的,虽她在孝中,也合该有些风声的,但是半丝如许的话都没有,现在论起来,已然出孝二三个月之多,也未曾听得甚么,可见对方见着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本就起了嫌弃之意。
“倒是你有捣蛋。自来读书识字,便是要明理的。一等便是四书五经,次则便是史乘,至于诗词一类,天然要靠后些。再者,就是诗词文章,也须得晓得典故才是。”宝钗在侧倒是一笑,因又打量春纤两眼:虽生得明丽,行动脾气倒却似林女人普通。约莫也是物似仆人形了。
如此梳洗罢了,又至贾母处用了饭,说谈两句,黛玉便是领着春纤等几个丫环婆子登车而去,一起至江家内院,见着到处整齐安妥,她方为江澄松了一口气,又与她道:“竟是我胡涂了,平日你便极安妥的。我只说你离了故里,却有不费心遂意之处,且为你白白担忧一回。”
宝钗则笑令请了三春过来,一道说话,相互且笑谈了一日。
本日也是如此,但是从贾母处返来,春纤却将一册史乘奉上,笑着道:“女人,这一本我也尽看了的。虽不能说倒背如流,倒也十有*了。”心内倒是悄悄感慨:本来这个天下的汗青倒是从明末便生了分歧,竟有五代十国之事。背面混乱了二三十年,没了清朝,倒是多了一个大雍。这大雍建国天子虽也有外族血缘,倒是存了汉化之意,倒是与李唐很有肖似,且与本身寻了个祖宗,得了高贵血脉,便自行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