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魄杯倾荷露滑,玻璃槛纳柳风凉。
静夜不眠因酒渴,沉烟重拨索烹茶。
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
梅魂竹梦已半夜,锦蘮鹴衾睡未成。
绛芸轩里绝鼓噪,桂魄流光浸茜纱。
当下贾琏正同凤姐用饭,一闻呼喊,不知何事,放下饭便走。凤姐一把拉住,笑道:“你且站住,听我说话,如果别的事我不管,如果为小和尚们的事,好歹依我这么着。”如此这般教了一套话。贾琏笑道:“我不晓得,你有本领你说去。”凤姐听了,把头一梗,把筷子一放,腮上似笑不笑的瞅着贾琏道:“你当真的,是玩话?”贾琏笑道:“西廊下五嫂子的儿子芸儿来求了我两三遭,要个事情管管。我依了,叫他等着。好轻易出来这件事,你又夺了去。”凤姐儿笑道:“你放心。园子东北角子上,娘娘说了,还叫多多的种松柏树,楼底下还叫种些花草。等这件事出来,我管保叫芸儿管这件工程。”贾琏道:“果如许也罢了。只是昨儿早晨,我不过是要改个样儿,你就扭手扭脚的。”凤姐儿听了,嗤的一声笑了,向贾琏啐了一口,低下头便用饭。
盈盈烛泪因谁泣,点点花愁为我嗔。
宝玉笑道:“mm,你说好不好?”林黛玉笑道:“公然风趣。”宝玉笑道:“我就是个‘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林黛玉听了,不觉带腮连耳通红,顿时直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两只似睁非睁的眼,微腮带怒,薄面含嗔,指宝玉道:“你这该死的胡说!好好的把这淫词艳曲弄了来,还学了这些混话来欺负我。我奉告娘舅舅母去。”说到“欺负”两个字上,早又把眼睛圈儿红了,回身就走。宝玉着了急,向前拦住说道:“好mm,千万饶我这一遭,原是我说错了。如故意欺负你,明儿我掉在池子里,教个癞头鼋吞了去,变个大王八,等你明儿做了‘一品夫人’病老归西的时候,我往你坟上替你驮一辈子的碑去。”说的林黛玉嗤的一声笑了,揉着眼睛,一面笑道:“普通也唬的这个调儿,还尽管胡说。‘呸,本来是苗而不秀,是个银样镴枪头。’”宝玉听了,笑道:“你这个呢?我也奉告去。”林黛玉笑道:“你说你会过目成诵,莫非我就不能一目十行么?”
那一日合法三月中浣,早餐后,宝玉携了一套《会真记》,走到沁芳闸桥边桃花底下一块石上坐着,展开《会真记》,重新细玩。正看到“落红成阵”,只见一阵风过,把树头上桃花吹下一大半来,落的浑身满书满地皆是。宝玉要抖将下来,恐怕脚步踩踏了,只得兜了那花瓣,来至池边,抖在池内。那花瓣浮在水面,飘飘零荡,竟流出沁芳闸去了。返来只见地下另有很多。
女儿翠袖诗怀冷,公子金貂酒力轻。
水亭到处齐纨动,帘卷朱楼罢晚妆。
妆晨绣夜心无矣,对月临风恨有之。
冬夜即事
苔锁石纹容睡鹤,井飘桐露湿栖鸦。
贾琏一径笑着去了,到了前面见了贾政,公然是小和尚一事。贾琏便依了凤姐主张,说道:“现在看来,芹儿倒大大的出息了,这件事竟交与他去管办。反正照在里头的规例,每月叫芹儿支领就是了。”贾政原不大实际这些事,听贾琏如此说,便如此依了。贾琏回到房中奉告凤姐儿,凤姐即命人去奉告了周氏。贾芹便来见贾琏伉俪两个,感激不尽。凤姐又作情央贾琏先支三个月的,叫他写了领字,贾琏批票画了押,顿时发了对牌出去。银库上按数收回三个月的供应来,白花花二三百两。贾芹顺手拈一块,撂与掌平的人,叫他们吃茶罢。因而命小厮拿回家,与母亲商讨。顿时雇了大呼驴,本身骑上;又雇了几辆车,至荣国府角门,唤出二十四小我来,坐上车,一径往城外铁槛寺去了。当下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