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道。“免了罢,免了罢,倒别迟误了别人家。”因而蒋玉菡说道。“女儿悲,丈夫一去不回归。女儿愁,无钱去打桂花油。女儿喜,灯花并头结双蕊。女儿乐,夫唱妇随真和合。”说毕,唱道: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娇,恰便似活神仙离碧霄。度芳华,年正小,配鸾凤,真也着。呀!看银河正高,听角楼鼓敲,剔银灯同入鸳帏悄。唱毕,饮了门杯,笑道。“这诗词上我倒有限。幸而昨日见了一副对子,可巧只记得这句,幸而席上另有这件东西。”说毕,便干了酒,拿起一朵桂花来,念叨。“花气袭人知昼暖。”世人倒都依了,完令。薛蟠又跳了起来,吵嚷道。“了不得,了不得!该罚,该罚!这席上又没有宝贝,你如何念起宝贝来?”蒋玉菡怔了,说道。“何曾有宝贝?”
宝玉并未实际,因问起昨日可有甚么事情。袭人便回说:“二奶奶打发人叫了红玉去了。他原要等你来的,我想甚么要紧,我就作了主,打发他去了。”
王夫人道。“都不是。我只记得有个金刚两个字的。”宝玉扎手笑道。“向来没闻声有个甚么金刚丸。如有了金刚丸,天然有菩萨散了!”说的满屋里人都笑了。宝钗抿嘴笑道。“想是天王补心丹。”王夫人笑道。“是这个名儿。现在我也胡涂了。”宝玉道。“太太倒不胡涂,都是叫金刚菩萨教唆胡涂了。”王夫人道。“扯你娘的臊!又欠你老子捶你了。”宝玉笑道。“我老子再不为这个捶我的。”王夫人又道。“既有这个名儿,明儿就叫人买些来吃。”宝玉笑道。“这些都不顶用的。太太给我三百六十两银子,我替mm配一料丸药,包管一料不完就好了。”王夫人道。“放屁!甚么药就这么贵?”宝玉笑道。“当真的呢,我这个方剂比别的分歧。阿谁药名儿也古怪,一时也说不清。
薛蟠道。“你还赖呢!你再念来。”蒋玉菡只得又念了一遍。薛蟠道。“袭人可不是宝贝是甚么!你们不信,只问他。”说毕,指着宝玉。宝玉没美意义起来,说。“薛大哥,你该罚多少?”薛蟠道。“该罚,该罚!”说着拿起酒来,一饮而尽。冯紫英与蒋玉菡等不知原故,云儿便奉告了出来。蒋玉菡忙起家告罪。世人都道。“不知者不作罪。”少刻,宝玉列席解手,蒋玉菡便随了出来。二人站在廊檐下,蒋玉菡又陪不是。宝玉见他娇媚和顺,心中非常沉沦,便紧紧的搭着他的手,叫他。“闲了往我们那边去。另有一句话借问,也是你们贵班中,有一个叫琪官的,他在那边?现在名驰天下,我独无缘一见。”蒋玉菡笑道。“就是我的奶名儿。”宝玉传闻,不觉欣然跌足笑道。“有幸,有幸!公然名不虚传。今儿初会,便如何样呢?”想了一想,向袖中取出扇子,将一个玉ぉ扇坠解下来,递与琪官,道。“微物不堪,略表本日之谊。”琪官接了,笑道。“无功受禄,何故克当!也罢,我这里得了一件奇物,本日夙起方系上,还是崭新的,聊可表我一点亲热之意。”说毕撩衣,将系小衣儿一条大红汗巾子解了下来,递与宝玉,道。“这汗巾子是茜香国女国王所贡之物,夏天系着,肌肤生香,不生汗渍。昨日北静王给我的,本日才上身。如果别人,我断不肯相赠。二爷请把本身系的解下来,给我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