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平儿走来,问系何事。袭人等忙说:“已完了,不必再提。”平儿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得省的姑息些事也罢了。能去了几日,只听各处大小人儿都作起反来了,一处不了又一处,叫我不知管那一处的是。”袭人笑道:“我只说我们这里反了,本来另有几处。”平儿笑道:“这算甚么。正和珍大奶奶算呢,这三四日的工夫,一共大小出来了八九件了。你这里是极小的,算不起数儿来,另有大的可气好笑之事。”不知袭人问他果系何事,且听下回分化。
黛玉也正晨妆,见了篮子,便笑说:“这个新奇花篮是谁编的?”莺儿笑说:“我编了送女人顽的。”黛玉接了笑道:“怪道人赞你的手巧,这顽意儿却也新奇。”一面瞧了,一面便命紫鹃挂在那边。莺儿又问侯了薛阿姨,方和黛玉要硝。黛玉忙命紫鹃包了一包,递与莺儿。黛玉又道:“我好了,本日要出去逛逛。你归去说与姐姐,不消过来问候妈了,也不敢劳他来瞧我,梳了头同妈都往你那边去,连饭也端了那边去吃,大师热烈些。”莺儿承诺了出来,便到紫鹃房中找蕊官,只见藕官与蕊官二人正说得欢畅,不能相舍,因说:“女人也去呢,藕官先同我们去等着岂不好?”紫鹃听如此说,便也说道:“这话倒是,他这里调皮的也可厌。”一面说,一面便将黛玉的匙箸用一块洋巾包了,交与藕官道:“你先带了这个去,也算一趟差了。”藕官接了,笑嘻嘻同他二人出来,一径顺着柳堤走来。莺儿便又采些柳条,越性坐在山石上编起来,又命蕊官先送了硝去再来。他二人只顾爱看他编,那边舍得去。莺儿只顾催说:“你们再不去,我也不编了。”藕官便说:“我同你去了再快返来。”二人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