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叩富儿门,富儿犹未足。虽无令媛酬,嗟彼胜骨肉!
袭人忙趁众奶娘丫环不在旁时,另取出一件中衣来与宝玉换上。宝玉害羞央告道:“好姐姐,千万别奉告别人要紧!”袭人亦害羞笑问道:“你梦见甚么故事了?是那边流出来的那些脏东西?”宝玉道:“一言难尽。”说着,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了。然后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情,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袭人素知贾母已将本身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遂和宝玉偷试一番,幸得无人撞见。自此,宝玉视袭人更与别个分歧,袭人待宝玉更加经心职。临时别无话说。
谁知狗儿利名心甚重,听如此一说,心下便有些活动起来。又听他老婆这番话,便笑接道:“姥姥既如此说,何况当年你又见过这姑太太一次,何不你白叟家明日就走一趟,先尝尝风头再说。”刘姥姥道:“嗳哟哟!但是说的,‘侯门似海’,我是个甚么东西,她家人又不认得我,我去了也是白去的。”狗儿笑道:“无妨,我教你老一个别例:你竟带了外孙子小板儿,先去找陪房周瑞,若见了他,就有些意义了。这周瑞先时曾和我父亲交过一桩事,我们极好的。”刘姥姥道:“我也晓得他的。只是很多时不走动,晓得他现在是如何?这也说不得了,你又是个男人,又如许个嘴脸,天然去不得。我们女人年青媳妇子,也难卖头卖脚的,倒还是舍着我这付老脸去碰一碰。公然有些好处,大师都无益;便是没银子来,我也到那公府侯门见一见世面,也不枉我平生。”说毕,大师笑了一回,当晚,计议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