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笑道:“倒有些意义,一年十二个月,月月有几个生日。人多了,便这等巧,也有三个一日,两个一日的。大年月朔日也不白过,大姐姐占了去。怨不得她福大,生日比别人就占先。又是太祖太爷的生日冥寿。过了灯节,就是老太太和宝姐姐,她们娘儿两个遇的巧。三月月朔日是太太,初九日是琏二哥哥。仲春没人。”袭人道:“仲春十二是林女人,如何没人?就只不是咱家的人。”探春笑道:“我这个记性是如何了!”宝玉笑指袭人道:“她和林mm是一日,以是她记得。”探春笑道:“本来你两个倒是一日。每年连头也不给我们磕一个。平儿的生日我们也不晓得,这也是才晓得。”平儿笑道:“我们是那牌儿名上的人,生日也没拜寿的福,又没回礼职份,可喧华甚么,可不悄悄的畴昔?今儿她又偏吵出来了,等女人们回房,我再施礼去罢。”探春笑道:“也不敢轰动。只是今儿倒要替你过个生日,我心才过得去。”宝玉、湘云等一齐都说:“非常。”探春便叮咛了丫头:“去奉告她奶奶,就说我们大师说了,今儿一日不放平儿出去,我们也大师凑了分子过生日呢。”丫头笑着去了,半日,返来讲:“二奶奶说了,多谢女人们给她脸。不知过生日给她些甚么吃,只别忘了二奶奶,就不来唠叨她了。”世人都笑了。
宝玉便说:“雅坐无趣,必要行令才好。”世人有的说行这个令好,阿谁又说行阿谁令好。黛玉道:“依我说,拿了笔砚将各色全都写了,拈成阄儿,我们抓出阿谁来就是阿谁。”世人都道妙。即命拿了一副笔砚花笺。香菱克日学了诗,又每天学写字,见了笔砚便巴不得,赶紧起座说:“我写。”大师想了一会,共得了十来个,念着,香菱一一的写了,搓成阄儿,掷在一个瓶中间。
袭人等捧过茶来,才吃了一口,平儿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了。宝玉忙迎出来,笑说:“我方才到凤姐姐门上,回了出来,不能见,我又打发人出来让姐姐的。”平儿笑道:“我正打发你姐姐梳头,不得出来回你。厥后闻声又说让我,我那里禁当得起,以是特赶来叩首。”贾玉笑道:“我也禁当不起。”袭人早在外间安了座,让她坐。平儿便福下去,宝玉作揖不迭。平儿便跪下去,宝玉也忙还跪下,袭人赶紧搀起来。又下了一福,宝玉又还了一揖。袭人笑推宝玉:“你再作揖。”宝玉道:“已经完了,如何又作揖?”袭人笑道:“这是她来给你拜寿。今儿也是她的生日,你也该给她拜寿。”宝玉听了,喜得忙作下揖去,说:“本来今儿也是姐姐的芳诞。”平儿还万福不迭。湘云拉宝琴、岫烟说:“你们四小我对拜寿,直拜一天赋是。”探春忙问:“本来邢mm也是今儿?我如何就忘了。”忙命丫头:“去奉告二奶奶,赶着补了一分礼,与琴女人的一样,送到二女人屋里去。”丫头承诺着去了。岫烟见湘云直口说出来,少不得要到各房去让让。
探春道:“我吃一杯,我是令官,也不消宣,只听我分拨。”命取了令骰令盆来,“从琴妹掷起,挨下掷去,对了点的二人射覆。”宝琴一掷,是个“三”,岫烟、宝玉等皆掷得不对,直到香菱方掷了一个“三”。宝琴笑道:“只好室内生春,若说到外头去,可太没眉目了。”探春道:“天然。三次不中者罚一杯。你覆,他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