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已走远了数步,香菱复回身返来叫住宝玉。宝玉不知有何话,扎着两只泥手,笑嘻嘻的转来问:“甚么?”香菱红脸,只顾笑。因那边他的小丫头臻儿走来讲:“二女人等你说话呢。”香菱方向宝玉道:“裙子的事可别向你哥哥说才好。”说毕,即回身走了。宝玉笑道:“可不我疯了?往虎口里探头儿去呢。”说着,也归去洗手去了。要知打量,且听下回分化。
香菱听了,红了脸,忙要起家拧他,笑骂道:“我把你这个烂了嘴的小蹄子!满嘴里汗憋的胡说。等我起来打不死你这小蹄子!”荳官见她要勾来,怎容她起来,便忙连身将他赛过。转头笑着央告蕊官等:“你们来!帮着我拧她这诌嘴。”两小我滚在草地下。世人鼓掌笑说:“了不得了!那是一洼子水,可惜污了她的新裙子了。”荳官转头看了一看,果见中间有一汪积雨,香菱的半扇裙子都污湿了,本身不美意义,忙夺了手跑了。世人笑个不住,怕香菱拿她们出气,也都轰笑一散。
宝玉传闻,便忙回至房中,果见芳官面向里睡在床上。宝玉推他说道:“快别睡觉,我们外头玩去,一会儿好用饭。”芳官道:“你们吃酒不睬我,教我闷了半日,可不来睡觉罢了。”宝玉拉了她起来,笑道:“我们早晨家里再吃,返来我叫袭人姐姐带了你桌上用饭,何如?”芳官道:“藕官、蕊官都不上去,单我在那边,也不好。我也不惯吃阿谁面便条,夙起也没好生吃。才刚饿了,我已奉告了柳嫂子,先给我做一碗汤,盛半碗粳米饭送来,我这里吃了就完事。如果早晨吃酒,不准教人管着我,我要极力吃够了才罢。我先在家里,吃二三斤好惠泉酒呢。现在学了这劳什子,他们说怕坏嗓子,这几年也没闻见。趁本日,我但是要开斋了。”宝玉道:“这个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