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还坐了半天,然后扶了珍珠归去了。王夫人等跟着过来。只见平儿笑嘻嘻的迎上来,说:“我们奶奶晓得老太太在这里赏花,本身不得来,叫主子来奉侍老太太、太太们,另有两匹红送给宝二爷包裹这花,当作贺礼。”袭人过来接了,呈与贾母看。贾母笑道:“偏是凤丫头行出点事儿来,叫人看着又面子,又新奇,很风趣儿。”袭人笑着向平儿道:“归去替宝二爷给二奶奶伸谢。要有喜,大师喜。”贾母听了,笑道:“嗳哟,我还忘了呢!凤丫头虽病着,还是她想获得,送得也巧。”一面说着,世人就跟着去了。平儿私与袭人道:“奶奶说,这花开得奇特,叫你铰块红绸子挂挂,便应在丧事上去了。今后也不必尽管当作奇事混说。”袭人点头承诺,送了平儿出去。不提。
黛玉一想,这话如何顺嘴说了出来,反觉不美意义,便啐道:“你找谁与我甚么相干!倒茶去罢。”紫鹃也内心暗笑,出来倒茶。只闻声园里的一叠声乱嚷,不知何故。一面倒茶,一面叫人去探听。返来讲道:“怡红院里的海棠本来萎了几棵,也没人去灌溉他。昨日宝玉走去,瞧见枝头上好象有了骨朵儿似的。人都不信,没有理他。俄然本日开得很好的海棠花,世人惊奇,都争着去看。连老太太、太太都轰动了,来瞧花儿呢。以是大奶奶叫人清算园里败叶枯枝,这些人在那边传唤。”黛玉也闻声了,晓得老太太来,便更了衣,叫雪雁去探听,“如果老太太来了,即来奉告我。”雪雁去未几时,便跑来讲:“老太太、太太好些人都来了,请女人就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