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贾赦平分离哀思。那些跟去的人,谁是情愿的?不免心中抱怨,叫苦连天。恰是生离果胜死别,看者比受者更加悲伤。好好的一个荣国府,闹到人嚎鬼哭。贾政最循端方,在伦常上也讲究的,执手别离后,本身先骑马赶至城外,举酒送行,又丁宁了好些国度轸恤勋臣,力求报称的话。贾赦等挥泪分头而别。
贾母正自长篇大论的说,只见丰儿慌镇静张的跑来回王夫人道:“今早我们奶奶闻声外头的事,哭了一场,现在气都接不上来。平儿叫我来回太太。”丰儿没有说完,贾母闻声,便问:“到底如何样?”王夫人便代回道:“现在说是不大好。”贾母起家道:“嗳,这些朋友,竟要磨死我了!”说着,叫人扶着,要亲身看去。贾政即忙拦住,劝道:“老太太伤了好一回的心,又分拨了好些事,这会该歇歇。便是孙子媳妇有甚么事,该叫媳妇瞧去就是了,何必老太太切身畴昔呢?倘或再伤感起来,老太太身上要有一点儿不好,叫做儿子的如那边呢?”贾母道:“你们各自出去,等一会子再出去,我另有话说。”贾政不敢多言,只得出来摒挡兄侄起家的事,又叫贾琏挑人跟去。这里贾母才叫鸳鸯等派人拿了给凤姐的东西,跟着过来。
那包勇醉着,不知好歹,便对劲洋洋回到府中,问起火伴,知是方才见的那位大人是这府里汲引发来的。“他不怀旧恩,反来踢弄我们家里,见了他骂他几句,他竟不敢答言。”那荣府的人本嫌包勇,只是仆人不计算他,现在他又在外肇事,不得不回,趁贾政无事,便将包勇喝酒肇事的话回了。贾政此时正怕风波,听得家人回禀,便一时活力,叫进包勇骂了几句,便派去看园,不准他在内行走。那包勇本是直率的脾气,投了主子,他便赤忱护主,岂知贾政反倒叱骂他。他也不敢再辩,只得清算行李,往园中看管灌溉去了。未知后事如何,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