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回府路上,妙玉淡淡道:“我想你点头的太太等闲了,不说李女人诚信与否,单说根治的体例便急难。你如果动手,最幸亏盐场上想体例,指不定也要跌多少跟头呢。”
“他们不来惹我,乖乖的交五成盐税,那么大师相安无事,我就不会赶尽扑灭。”兴儿悄悄啜了口茶:“李女人,你还没说到重点,既然盐帮的人也为盐商做事,那么,他们来回盐场与目标地,盐法道批验司必定有账目,只要获得了这个账目,本府与朝廷所规定的盐税一对比,便能够查出来亏空,不知……”
“真的?”兴儿惊诧道:“潘文成这孙子,比我短长多了,几年不见,一个参将,超出了副将,直接当总兵去了!不晓得河南副将张子亮如何了……嗯,这层干系能够操纵,我想不到,你还这么为我着想。”
前人皆说某某处的烟花女子,琴棋书画不凡,妙玉原觉得是稗官别史,本日所见,当真不俗了,点头道:“沈女人这话,是正解。”
“第二是‘放生’,这些官和商,有了共同好处,便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穿一条裤子,倘若大人派人缉拿,河防营就要告你越俎代庖!倘若大人不怕而硬闯,那么,他们会凿空了船!甘愿让多少盐毁于一旦!甘愿天下多少百姓吃不上盐,他们也不会给大人抓住把柄!这类做法,美其名曰:放生。”
“第一是‘过笼蒸糕’,盐商是如许,他们必须有官府所开的盐引来发卖盐,才是合法的,没有盐引,就是私盐。但是这此中便庞大了,盐乃天下巨利,不说官商勾搭,朝廷也会有人运作,插手盐引,从而获得私利。江南每年有一千多万引!一引有三百多斤,大人想想,朝廷现在的国库,怕是也没有这么多钱!盐商产业一百万,还只是小商!这便可想而知了!苦的还是老百姓!当下,发卖私盐的船,每年都会在船埠跟在官盐以后,官私不分,僧多肉少,再多的盐税,也被富商榨了大头,是以叫做‘过笼蒸糕。”
“这位李女人,与我是厚交,周大人纡尊降贵,必定不是为我而来,我猜扬州最大最多的,莫过于盐,刚好李女人是熟谙盐帮的,便让她和你谈吧。”沈月卿袅袅福礼,退居幕后,妙玉、兴儿无不对这女子高看一眼,她既不向兴儿求诗,还能猜透客人来意,公然蕙质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