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正色道,“这才是第一场,背面另有一场,要得这功名,还得看下一回如何。何况他自发不错,和榜上驰名但是两回事。”又冷哼道,“待我明儿看看他究竟能写出甚么东西来,不希冀能写出甚么好文章来,别叫我过分绝望就是好的了。”
未几时,林如海父子公然返来了,马车直接驶到了二门外,林如海带着晋贤下了车,便直接去了晋贤屋里。林夫人和黛玉见晋贤面上虽有些倦怠,精力倒还不差,内心便大抵有了三分掌控,也不问他考的如何,只叫人将晋贤平日爱吃的,好克化的饭食奉上来。
黛玉听得满脸羞红,“娘,人家和你说贤儿的事情呢,如何又扯到这个了。”
林夫人含笑道,“这些年来,我和你爹年纪大了,又独占你们这两个不费心的,贤儿是个哥儿,又日渐大了,自有你爹管束。我唯独盼着早些把你定下来,等你毕生有靠了,再给贤儿说个媳妇,我这个林家媳妇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黛玉听母亲这般说,内心不由难受起来,道,“娘,我晓得,您不是怕贤儿不得中。你怕的是事有万一,如果贤儿真的落了榜,以他的性子,便是爹不说甚么,只怕贰内心也不会好受。更何况,他本就对上回错过了的那科念念不忘,又对此次院试志在必得。如果当真有甚么万一……。”
锦瑟闻言便忙取了件薄大氅来,道,“天气尚早,内里怕另有些夜风,女人加件衣服再出门。”
黛玉便回身站起,笑道,“都筹办伏贴了。”晋贤便得意道,“已错过了一科,多读了这么些书,这秀才的功名于我而言天然是探囊取物了,姐姐你且看着,我必然拿个禀生的名头返来。”
黛玉见弟弟睡了,便悄悄同父母走出来,道,“爹,娘,我瞧着贤儿的模样,像是考的不差。”
林夫人正要辩驳,却又听黛玉撒娇道,“怪不得人家说父亲眼里的儿子总归是能寻出不是来的,早上还说以贤儿的文章能考中呢,早晨就说辞就变了。爹,你好歹也过几日在说这话嘛。”
晋贤也晓得好歹,吃饱了肚子,人也懒起来了,便告了罪自去安息。
黛玉和晋贤走进房里,见林如海和林夫人坐在堂前,姐弟两个给父母问了安,方坐了。林如海还是经验了儿子几句,才道,“该叮嘱你的话,我也早说了,现在也反面你多唠叨,只是你要牢记,测验时须埋头用心,和昔日在家普通,不要多思,一心想着解题。若四周有甚么动静,不要理他。重视时候,昔日也不是没有有才之士耗时过量的,才调再高,若写不完文章,也是无用。”将这些话几次叮咛了,才道,“不过是个院试,我昔日观你文章,案首不好说,起码一个禀生当是有的。便是失了手,也不至于落榜,你也不必忧愁太重。”
黛玉顺手取了只朱钗递给锦瑟,便笑道,“大爷今儿得早出门,别担搁了时候,我这里梳洗过了,让他出去。”垂云便应道,“是”。锦瑟闻言赶快将钗环等物一一摒挡清楚,又取了对翡翠耳塞给黛玉带上。目睹着晋贤绕过屏风,走进阁房,方一屈膝,笑道,“大爷来了。”
不过说了两句话,黛玉便打发晋贤道,“时候不早了,你得赶在卯时前到考场,千万迟误不得,一会父母定还要叮嘱你两句,别再这里担搁了。”见晋贤身边并无丫环陪侍,便道,“丫环呢,你一小我过来的?”想想又道,“罢了,我和你一块儿去母亲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