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丹锦便走迩来笑道,“今儿外头有一桩故事你们可晓得么。”
却说这一日,黛玉房里的丝线恰好用完,便让素绫去找管事妈妈领些来。素绫依言去了,返来时见黛玉正忙着,便自辞职下去了。
素绫出了房门,却见众姐妹正坐在廊上闲谈,便笑道,“我方才从外头来,听外头当差的婆子说,不知甚么原因,安姨娘今儿在夫人跟前找不安闲了。把夫人气的罚了她半年的月银,还叫她禁足半年呢。”
芷儿听得扑哧一笑,蕙儿听着有些不对道,“不该当啊,莫非那安姨娘的兄弟还跟着我们府里一同到了扬州不成。”
蕙儿也叹了声,“这也难怪,阿谁处所,有些门路的家生子都不会去,只要从外头买来的小丫头子才被发到那里,天然是有苦也没处诉去的。”
芷儿便道,“你想想,能欠下一屁股赌债的人,能是甚么好货品。不过,实在我也不清楚就是了,安姨娘进门那会我还没出世那。”
芷儿便嘲笑道,“不然你觉得做甚么满府里的丫环婆子没一个说她好的,提起她都是鄙吝贪财四字。原就是为的这个,府里的月银原是每个月按期发到各房东子屋里,每位姨娘名下是两个二等丫环二两,两个三等丫环一两,她都要剥了大半去,一齐送给她兄弟度日。她连月银都要剥削,天然也没甚么犒赏,想想我们做丫头的,能有几个是有钱的。还不是指着这点月银过日子,虽说现在在府里吃得用的都不消本身掏荷包,但是只要她有兄弟亲人不成,别的丫环就没家人了,就不消攒个傍身钱了?要补助家里人,做甚么拿别人的银子去补助。”
素绫便推了她一把道,“那你还不快说,别挑了话头又撂下。”
碧纱接道,“要我说禁足半年算不得甚么,不过是不出门嘛。但是半年的月银啊,想想看,姨娘的份例是每月六两,六六三十六,那可足足是三十六两银子啊,安姨娘她还不心疼死了。”
丹锦愣了愣神,才道,“我方才说到哪儿了,哦,我想起来了。那安姨娘的兄弟,不是谎称本身是我们府的舅爷么,那借主原不信的,但见他说的言之凿凿,竟然还真偷偷过来探听了,也不知问的哪一个,说底子不是,我们府的夫人原是都城国公府的女人,何时在这里多出个兄弟来。好家伙,那借主约莫也是有些脾气的,归去不分青红,就当真把那人腿给折了。以后更是好玩了,因传闻是此人在外头招摇撞骗,还说了很多不经之言,那人因被打了还说甚么他儿子今后还要在衙门里当差,反要把那借主抓起来。约莫那借主被气得狠了,又见他真是没银子了,本想把他扔到官府,见他说的乱七八糟,大抵是想到我们府里报个信讨个赏还是如何的,竟直接把那人拎到了我们府门口了。那门房原是府里白叟了,也是识得他的。见老爷不在,就直接去二门找嬷嬷报到太太那边了。你想二门那边多少饶舌的婆子,如许一来全部府里不还都晓得了么。这会子,全部府里都在等着看安姨娘的好戏那。”
蕙儿便道,“我却不明白了,他那族叔既然都帮了许了人家,如何就不帮她兄弟寻个谋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