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丫环便抬高了声音,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尽皆道了。锦瑟听得吓了一跳,道,“这事儿另有谁晓得。”丹锦便道,“约莫,全部府里应当都晓得了。”
蕙儿便道,“我却不明白了,他那族叔既然都帮了许了人家,如何就不帮她兄弟寻个谋生呢。”
丹锦也不客气,接过来一起喝干了,笑道,“果然是好东西。”又道,“本来安姨娘在内里有个兄弟,另有个侄儿呢。这会子,就是他那兄弟,传闻是个好赌的,约莫也是被人设结局,欠了一大笔的赌债,人家说要打断他的狗腿呢,此人也是病急乱投医了,竟报了我们府的名号。你道那家伙胆量有多大,竟说他是我们府的舅爷呢。”
却说,锦瑟听了众丫环的话,便立时转回房里去找黛玉禀了此事。黛玉彼时正刺绣的用心,听了这事儿差点儿没扎到手。又忙把丹锦和素绫两个招进房里,细细问了一回,便堕入深思当中。
素绫便道,“我哪晓得,仿佛本来前些日子安姨娘就惹得太太不欢畅了,只是当时候女人不是刚上学么,太太因为正顾及这女人上学,没心机去理他。照我说,太太当时没发作,以后本身还不夹着尾巴做人啊。可这安姨娘呢,他偏不,也不知又弄出甚么劳什子,惹得太太大发雷霆。”
丹锦愣了愣神,才道,“我方才说到哪儿了,哦,我想起来了。那安姨娘的兄弟,不是谎称本身是我们府的舅爷么,那借主原不信的,但见他说的言之凿凿,竟然还真偷偷过来探听了,也不知问的哪一个,说底子不是,我们府的夫人原是都城国公府的女人,何时在这里多出个兄弟来。好家伙,那借主约莫也是有些脾气的,归去不分青红,就当真把那人腿给折了。以后更是好玩了,因传闻是此人在外头招摇撞骗,还说了很多不经之言,那人因被打了还说甚么他儿子今后还要在衙门里当差,反要把那借主抓起来。约莫那借主被气得狠了,又见他真是没银子了,本想把他扔到官府,见他说的乱七八糟,大抵是想到我们府里报个信讨个赏还是如何的,竟直接把那人拎到了我们府门口了。那门房原是府里白叟了,也是识得他的。见老爷不在,就直接去二门找嬷嬷报到太太那边了。你想二门那边多少饶舌的婆子,如许一来全部府里不还都晓得了么。这会子,全部府里都在等着看安姨娘的好戏那。”
蕙儿便推了她一把,“你又口无遮拦了,叫茉莉姐姐和锦瑟姐姐听到,看不罚你。”
却说这一日,黛玉房里的丝线恰好用完,便让素绫去找管事妈妈领些来。素绫依言去了,返来时见黛玉正忙着,便自辞职下去了。
芷儿微微缩了下,不在乎的笑道,“这会子他们不是不在么。”
兰绡惊道,“姐姐是说,安姨娘房里的丫环月银还会被主子拿走?”
蕙儿也叹了声,“这也难怪,阿谁处所,有些门路的家生子都不会去,只要从外头买来的小丫头子才被发到那里,天然是有苦也没处诉去的。”
芷儿便笑道,“若你说的是安姨娘被罚了月银的事儿,那可就巧了,我们这里正说着呢。”
碧纱接道,“要我说禁足半年算不得甚么,不过是不出门嘛。但是半年的月银啊,想想看,姨娘的份例是每月六两,六六三十六,那可足足是三十六两银子啊,安姨娘她还不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