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不由看了她一眼道,“你说呢。”
此事于黛玉那边算是揭过,毕竟黛玉要做的事儿实在太多,也不大能够把统统的力量倒花在□□小丫环身上。倒是锦瑟和茉莉两个,至此以后,非常就明莹苑里的端方整治了一番。
黛玉叹了口气,“这丫头,原也是我宠坏了,没大没小,不知分寸,如许下去,纵我反面她计算,也是要闯出祸事来的,不能在如许由着她了。”
锦瑟手上不由一顿,茉莉倒是仍旧平安稳稳的给黛玉理头发道,“是,芷儿说她已经晓得错了。”
锦瑟便道,“话虽如许讲,也不能就如许由着她啊,不过想来她挨了这顿罚也该晓得轻重了。”
茉莉笑着接了絮雪手里的象牙梳子,锦瑟便开了妆台上放着的金饰盒道,“这两个没本领的,动一动就能把东西弄碎了不成,胆量如何这么小。”
黛玉叹了口气,“还好她还小,还□□的过来,再说她也并没那不尊敬的心。如果心坏了,那才留不得呢。”
锦瑟在前面清算东西,咬牙切齿道,“这一个个小蹄子,不是胆小的惊天,就是怯懦的跟只兔子似的。女人,你也管管他们。”
常常钱先生见了这女门生,都不由叹一回,若这真是个男儿,少不得今后承了他父亲,说不得起码也是个进士了。
茉莉不免有几分踌躇,对锦瑟使了个眼色。锦瑟想想,还是道,“论理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姐妹,女人谅解她不罚她,我们也为她欢畅。只是,女人今儿已说过了要罚她禁足。就是女人念着旧情,心疼了,好歹也两天再放她出来。不然朝令夕改的,今后如何教旁人佩服呢。”
黛玉走到桌边,自斟了碗茶道,“我方才想过了,芷儿今儿虽犯了错,到底本心还不坏。她的妒忌起码与人无伤,便是有甚么怨气,也是摆在明面上的。虽说的确是没端方,但是却起码还能知错就改。”
两个丫环转回黛玉房里,却见黛玉正卸钗环呢,从镜子里看到她们返来了便笑道,“你们两个返来的如何这么玩,茉莉过来给我梳头把,锦瑟,这些帮我把这些都收起来,絮雪凌云这两个丫环说我今儿戴的玉饰易碎,不大敢动。”
黛玉便道,“我何时说要不罚她了,说了禁足就是禁足。”黛玉又道,“我是说,她本心不坏,可没说她错了不需挨罚。我心软了,可不是说谅解她了。你们啊,真是听风就是雨。明天让萦雨寻本内训来,你们亲身送畴昔,奉告她让她好好抄上一遍,笔迹不工致的不算,甚么时候抄完,甚么时候出来。”
黛玉笑道,“这凌云丫头说话倒有些意义,我记得她原在我房里做粗使丫环,他是家生子还是外头买来的?”
本来黛玉平常闲暇时要么在是在母亲房里承欢,要么便是去弟弟屋里逗一会他,看他期呐呐艾偏说不出话来,再来就是回房看书了。如许一来,黛玉不上课的时候,除了迟早存候再看会子誊写了功课,又去弟弟房里转一圈,其他时候竟闷在房里做针线,并不出门,倒是错过了林夫人房里一桩故事。
茉莉便和锦瑟对视一眼,方道,“原也是我们这做大丫头的没尽到责,那里有让女人□□丫环的事理。都是我们,平素里看着她年纪小,又念着是一起长大的,不免宽纵了些,这才养的她不知天高地厚。”
而黛玉,倒是每隔两日便去外院跟着钱先生上一天学,每至上课的时分,卯时先生便到,上两个时候的课,午前放学,黛玉仍回林夫人房里用饭,钱先生则安闲书院里用饭安息。而后未正复进学,及至戌时方才放学。
虽则先生心中未免不敷,但是却到底起了惜才之心,至此以后,教诲黛玉更如同教诲自家孙儿普通,非常峻厉。便是那两日不来林府讲授的时候,也要令她每日习字背书,比及上课时分便要查抄。幸亏黛玉内心本非幼儿,更喜这先生虽为峻厉却行事端方,非常尊敬,先生所留下的功课无不细心完成。钱先生见此,更高看了她几分。